餘時章搖了搖頭。
唉,終究是低調不了了。
巴樂湛與方文修還是第一次見著餘時章,巴樂湛心中雖激動,但還是識相地沒上前去。
隻是他那眼睛,已然黏到了餘時章身上。
餘時章一陣不適,問道沈箏:“那胖子是哪個縣的官?”
沈箏有些驚訝:“是隔壁泉陽縣的縣令,姓巴,名樂湛。他今日未著官服,您老都看得出來?”
餘時章一揚頭,“哼,那眼神,本官可太熟悉了,跟惡狗見了肉包子似的。”
沈箏:“......伯爺,咱先不管他,正事要緊。”
“你說的是。”
餘時章站在最中間,沈箏與餘正青一左一右站他身旁,三人站定,沈箏對
“諸位好。”
“大人們好!”縣民熱情洋溢。
大家夥來都來了,沈箏也隻有簡單說兩句。
“明日咱們縣學便正式開學,一縣縣學,當然得有牌匾才行。”
“正巧前幾日,永寧伯他老人家應聖意,來了咱同安縣,恰遇縣學開學之際——”
沈箏看著眾人期待的神情,賣了個關子。
“所以,咱們同安縣學的匾,是永寧伯,親自題字!意在鼓勵咱們縣的學子,求學路上,孜孜不倦、孳孳不息!”
“嘩——”
人群一陣沸騰。
他們有人猜到是永寧伯題的匾,但大多數人,都以為這匾,是他們沈大人題的。
永寧伯親自題匾的縣學!
他們同安縣學,這回可有麵兒了啊!
“好了,多的話,咱就不說了,接下來,請伯爺,揭匾!”
縣民們本想歡呼,但想著永寧伯何等人物,他們吵吵鬨鬨的,或許不成樣子,所以將歡呼聲壓在了嗓子眼。
他們屏住呼吸,靜待著曆史性的一刻。
反倒是沒聽到呼聲的餘時章不自在起來。
咋的,沈箏一說話,
哼——
趙休與小袁一人一邊,將蓋著紅布的牌匾抬了過來。
餘時章上前,側身而立。
在場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隻見他捏住紅布一角,抬手一拉——紅布飄落在地。
牌匾看起來大氣極了,隻一眼,眾人便覺得,心神全被上麵的字吸引了過去。
從右往左看,上麵正刻著“同安縣學”四個大字。
該字銀畫鐵鉤,入木三分,氣度。
不識字的人也誇讚道:“伯爺這字寫得真好!好看得跟畫兒似的!”
這話聲音不小,被餘時章聽了去,麵上不顯,但心裡樂開了花兒。
沈箏站在他身側,悄悄給
眾人心領神會。
頓時。
“好字!能見伯爺真跡,晚輩此生已然無憾!”
“能被伯爺題字,是咱們整個同安縣的榮譽,而我!今日見證了這一刻!不行,我要回家,讓族長記入族譜!”
“伯爺真是平易近人!咱們一個小小縣城,都能得伯爺親手題字!往後誰敢說伯爺不好,我張老二第一個不乾!”
一聲聲吹捧從人群中席卷而來,誇得餘時章再也維持不住風輕雲淡的神情。
他朝眾人擺擺手,平穩聲線說道:
“求真,不如學真做人,本官,在上京等你們。”
然後他一個轉身,留給眾人一個深沉的背影,深藏功與名。
“伯爺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