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坐著說話不腰疼,“且還有許多針灸方子,本官不識穴位,怕謄歪了,就未曾謄給您看。”
“哎喲——”
李時源直接站了起來,上前拉著沈箏袖子便道:“沈大人,您手中的,可是國之重寶啊......您可要小心對待。”
沈箏將袖子扯了出來,無奈道:
“本官又不通醫術,又不識能人,小心對待又有何用?那方子在我手中,就跟您拿了木刨子一樣——沒用!”
李時源哪能沒聽懂她話中的意思,脫口便想說,若方子被他拿著,就有大用。
沒錯,他動搖了。
但麵前之人隨手便能拿出這些他追尋一生的東西,反倒是讓他生出一絲迷茫之感。
仿似自己前半生的努力,成了個笑話。
李時源不禁跌落在石凳之上,怔怔問道沈箏:
“沈大人,老夫想知道,若老夫願意跟您,您想要老夫拿著這些寶貝,如何做?”
沈箏看出了他的失落,知曉此時已不宜再激他。
“李大夫,您是不是覺得,三十年遊曆,頓感迷茫?”
李時源眼下也沒心思稱讚她心思縝密,隻是答道:
“正是。沈大人,老夫在想......若老夫窮極一生追尋之物,在他人眼中隻是個不痛不癢的小玩意兒,唾手可得。那老夫一生追尋的終點,何曾不是他人的起點?”
沈箏歎了口氣,“李大夫著相了。”
她溫聲說道:“那些東西,並非不痛不癢,而隻是被人緊握在手,從而發揮不了最大用途。本官換句話來說,若這些東西本官不拿出來,您又如何知道這世上有此等物件,百姓又從何得知?”
“再換句話來說,本官手中的東西,您又如何得知旁人手中有或沒有呢?或許隻是不願拿出來罷了。但您所做之事卻大不一樣。對你來說,這些東西是否存在於世,其實真
有那般重要嗎?”
不是的。
李時源突然懂了。
“沈大人的意思是,重不在個人手中存在與否,而在百姓手中存在與否。”
沈箏點點頭,“若發揮不了自身意義的物件,消亡於世又何妨?廢物罷了。”
李時源第一次覺得,竟有年輕人能將事情想得如此通透,反倒是他,險些怨天尤人起來。
沈箏拍了拍桌上的醫案,“李大夫,本官尋你,就是看中了你多年如一日,追尋這世間‘不存在’之物。您之前也承認,您追尋的最終目的,是為百姓立命。”
李時源莫名屏住了呼吸,隻聽沈箏朗聲道:
“本官也一樣。醫術、藥方、醫案,本官有,您也懂。且本官治下有點小地,本官尚且也有點小權與小錢,你我二人何不聯手,將這些本就難尋之物,廣傳於世!”
李時源直接聽呆了去,馮千枝更是張大了嘴,感覺此時的沈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光輝。
“師傅……”
馮千枝正欲倒戈,便見李時源拍桌而起。
“老夫乾了!”
他有感覺,自己與千枝的命運,都會因今日而變得截然不同。
“沈大人,老夫願意跟您回去,但還請您告訴老夫,需要老夫如何去做?”
“以同安縣為起點,讓咱們的‘同安醫館’,在全大周,遍地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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