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他回想一番後,一拍腦袋,“多謝伯爺提醒,下官之前光惦記牌匾去了。”
馬車顛簸,他撐著車廂正了正身子,看向沈箏。
“陛下還真交代了幾件事。”
幾件事?這完蛋玩意兒!
餘時章出了一口牛氣,不悅道:“陛下親口都能忘?本伯瞧你這年輕人的腦袋還沒本伯好使。”
衛闕垂下眼皮,兩隻大拇指反複打著圈兒,“伯爺教訓得是,是下官疏忽了。往後陛下親口,下官一定用紙筆記下來,日日睡前拿出來宣讀,一定做到爛熟於心!”
沈箏最見不得這麼大個塊頭的人,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開口將話頭岔開了去。
“衛大人,陛下交代了您何事?下官可能聽?”
衛闕偷偷看了餘時章一眼,嗡聲答道:“這幾件事,陛下就是特意交代下官,要說與沈大人你聽的。”
至於旁邊那位嘛......
沒提。
沈箏聞言往車廂門口縮了縮,與餘時章拉開了距離。
得,她還不如不問,光給餘時章找不痛快來了。
餘時章輕哼一聲,抬眼問道:“那本伯能聽嗎?若是不能......待咱們到了,你倆一邊兒說去。”
“能聽能聽。”
衛闕連連點頭,“此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在上京都傳開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傳到柳陽府來,下官也不知道,陛下為何非要讓下官轉述給沈大人聽。”
“說來聽聽。”餘時章心中大致有了數。
衛闕看向沈箏,正色道:“第一件事,今年大周的稅糧,減二成。”
沈箏還來不及反應,他繼續說道:“第二件事,禮部仿照同安縣,推行孩童啟蒙班。第三件事,禮部開辦官學監察所,全國各地官學,不
得以任何理由拒收女學生。”
這一個又一個的重磅消息,砸得沈箏暈頭轉向。
陛下讓衛闕轉述這些事的目的,被這簡單的三言兩語,托到了明麵上。
他想讓沈箏知道,她在同安縣做的所有事,他都看在眼裡。
他讚許,他推行,他力挺。他大周天子,在與沈箏這個小小縣令,合謀天下。
沈箏感覺肩上的擔子愈發重了起來,往後她的每一步,都得小心至極才是。
衛闕說著說著,轉頭看向餘時章:“第四件事,與伯爺您有關。”
餘時章微微側首,疑惑問道:“與本伯有關?”
“對,或是說與您家有關。”衛闕回想片刻,對他說道:“餘九思,您長孫,可是入了行伍?”
餘時章一聽到自家孫子的名字,頓時坐直了身子。
他心口微縮,追問道:“可是九思在軍中......”
“沒沒沒!”衛闕趕緊搖頭,生怕餘時章多想,“餘公子好著呢,伯爺,是好事兒。”
餘時章一聽到是好事兒,頓時不急了,甚至對一旁的沈箏介紹道:“餘九思,本伯的長孫,也就是正青的長子、南姝的哥哥。”
沈箏點點頭,“下官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