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麻煩請您來一下……心電圖有反應了。”安哲開門招呼著值守在門外的護士。
“這…這不可能啊?明……明明都腦死亡了!可居…居然……”護士此刻說話都結巴了。
“來人……來人啊!醫生!”護士轉身一踉蹌,而後狂奔著離開病房。
……
經專家會診,醫院最後判定安哲的妹妹保住了一命。
不過……
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外,認知能力已完全喪失,無任何主動活動,陷入一種不可逆昏迷……總而言之,現在的她已經成了植物人。
聽聞專家醫生的彙報,安哲的母親昏了過去……一旁的曹伊若連忙將她攙扶著扶到一旁坐下。
“謝謝你……剛才照看我父母。”安哲握住曹伊若的手。
曹伊若:“先彆說這個了……你還好吧?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我認識一家醫院……”
安哲擺了擺手,語氣認真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你先回學校吧,我這裡還有些事要處理。”
曹伊若凝望著安哲。
從對方不容辯駁的神態中,看出了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抿了抿嘴,沒再多說什麼。
“如果有什麼情況……一定及時和我聯係。”曹伊若緊緊抱了抱安哲,而後和安哲父親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安哲:“爸,我先送她去車站……馬上就回來。”
“你直接陪若若一塊回去吧,這裡有我在……”
“爸,彆說了……這次聽我的。”安哲起身拍了拍父親的臂膀……
自己這位老父親頭發裡泛著好多白發,臉上的皺紋有多了好幾道。
記憶中父親原本結實的臂膀,也顯得有些消瘦……記憶中原本挺拔的背脊,現在也有些佝僂……
我的父親,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蒼老……
安哲連忙轉身,微微抬了抬頭眨了眨眼。
……
送曹伊若到達高鐵站,安哲重返醫院。
完成了各種住院手續,已經到了傍晚。
諾大的病房裡隻擺著兩張病床。
其中一張床上,躺著偽裝成妹妹的莉莉之軀。
另一張床上躺著安哲的母親……因短時間內遭受接連打擊和刺激,她陷入了昏迷。
不過問題不算太大,醫生建議讓她休息一下就行。
病房外,醫院的走廊儘頭。
安哲和他父親倚靠在窗邊。
“這次多虧有你……”安哲父親歎了口氣,“原本你那邊一切順利……可是……”
父親懊惱地拍了拍窗沿。
“彆多想了,爸。”安哲看向窗外,“妹妹她……會沒事的。”
“你來醫院後,表現得相當冷靜……”安哲父親揉了揉眉心,而後用有些欣慰,又有些惆悵的語氣說道,“你真的長大了……”
安哲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多說什麼。
妹妹碰上這場意外,自己的內心的確產生了劇烈的波動。
不過這股波動又很快平複。
也許是因為自己有著後手,可以讓妹妹有一線複活的生機?
或者是因為自己在這條長大的路上,已經和太多親人永彆了……
長輩們如同擋在死亡麵前的一層層屏障,而這層屏障……越來越薄了。
可自己的妹妹呢?她本該還有大把的時光!
安哲的心逐漸冷冽起來。
他從莉莉那邊,了解到妹妹臨終前的最後記憶。
安哲知道她死亡的真相後……心中另一份念頭,或許已經遠遠超出了悲傷。
“爸,這段時間得辛苦你了。”安哲長舒一口氣,而後看向父親,“我一會兒有點事,晚點回來。”
“忙你的事去吧,你那邊公司剛開起來,還是工作要緊。”
安哲搖了搖頭:“什麼事情要緊,我說了算。”
留下這句話後,向父親道彆。
安哲現在其實已經知道,害死他妹妹的那些家夥是怎麼回事。
那是一夥在當地涉及毒品交易的不法分子。
盤根錯節的利益網絡,紙醉金迷的五光十色……陰暗的溝渠中,一群人模狗樣的寄生蟲。
對利潤的渴望和貪婪,甚至讓它們將惡毒的交易觸手伸向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