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白羽黯然神傷。
“堂主在古月門的地位，太高了……”
白羽也沒有保留，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陳凡。
陳凡恍然大悟。
古月門六堂不忠於古雲涵，反而忠於師姐。
光是這一條，就夠古雲涵受得了。
結果其餘五堂，還有人對師姐唯命是從，最直白的，就是那個已經死了的小伍。
澱豐的任務，二三十人，為了掩護師姐撤離，用性命擋住了顧浩源。
小伍為了求醫，不顧傷痛，連夜趕往江城。
陳凡無奈地閉緊雙眼，他早應該猜到的。
“我懷疑，一隊和四隊，也都是門主搞得鬼，但現在沒有證據。”白羽低著頭輕聲。
“不用懷疑。三堂的古南安，一直沒有任務。”陳凡冷笑道。
白羽猛地看來，“你說什麼？”
“馮會長打聽過古月門的情況，三堂的人一直駐紮在南城區附近，從未有過任何行動。古雲涵故意做出各個堂口繁忙的假象，這才讓六堂分散支援。”
昨日陳凡將師姐安頓好，便讓馮會長幫忙打聽古月門的情況。
本意是想分析出古雲涵殺害師姐的動機。
結果，意外打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白羽緊握著拳頭，瘦弱的手臂青筋暴起。
“好啦！你們先在這邊住下，剩下的事我來解決。六堂是我師姐的，古雲涵這麼乾，我肯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陳凡隨口安慰，轉頭看向監牢的大廳。
馮會長還在部署後續的行動。
陳凡這邊了解到所有情況，轉而聊起了彆的。
“我聽師姐說，你本名不叫白羽？”
陳凡好奇地追問，轉移白羽的注意力。
“嗯。”白羽輕聲回應，緊握的拳頭也緩緩鬆開。
“怎麼選這個名字？”
“我……，我喜歡白色。”
白羽淺笑著回應。
她知道陳凡也在保護堂主，此刻也漸漸放下了防備。
隨後，白羽從懷中拿出一把飛刀。
飛刀的末尾，帶著幾根白色的羽毛。
白羽抽出一根，口中喃喃道，“羽毛很輕，隨風漂浮。我的命運，和它差不多，都不在自己的手中……”
陳凡有些費解，“你，不想加入古月門？”
“算是吧，但，又不算……”白羽有些遲疑，“我隻是想跟在堂主身邊……”
“那不也是你自己選的嗎！”陳凡淡笑著寬慰。
白羽擺弄著羽毛，沉默片刻後，才慢悠悠地回應。
“我從孤兒院出來，被爺爺收養。爺爺對我很好，我沒想過要走。可最後，還是因為一些事不辭而彆……”
白羽說完，將羽毛放在空中，任由著微風搶走。
她隻是看著，並未阻攔，也沒有挽留。
陳凡淺笑著抓住羽毛，“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你完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選擇。”
“很多時候，你不是不能選，隻是不想選，然後再給自己找個理由，說服你自己。”
陳凡說完，將羽毛還給白羽。
白羽愣了下，看著陳凡的眼神，從疑惑改為震驚。
所以，六年前，她沒必要非去給院長報仇？
如果她留下，那恩人一家是不是就不會……
“陳先生。”
馮會長忙完，過來提醒。
“走吧，帶你去見見師姐。”陳凡淡笑著，先一步走下樓梯。
白羽木訥地跟在身後。
東方日出，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白羽看著陳凡的背影，一種莫名的情愫，從心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