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師傅同時端來的還有一瓶酒。
他將酒給秦以澤倒上,隨後對著陸飛淡淡的說,“你個新兵蛋子喝酒嗎?”
陸飛忙擺手,“不喝不喝,我和嫂子喝水吃草。”
顧喬喬差點一口水噴出去。
喝水可以,吃草她可不吃,她的緊張情緒因為陸飛的話被打散了不少,斜睨了一眼陸飛,她終於開口,“我不吃草,想吃的話,你自己吃好了。”
陸飛的臉更紅了,乾巴巴的解釋道,“口誤,口誤,我想說的是吃菜吃菜。”
隨後夾起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裡,吃了幾口,對著房磊讚道,“真香,太香了。”
氣氛因為陸飛的打岔瞬間就活躍了起來。
而秦以澤和房磊也隻喝了小半杯,就不喝了。
兩個人在方桌的另一側,低聲的說著隻有他們自己聽得懂的內容。
而顧喬喬隻負責吃吃喝喝就好。
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
吃飽喝足的幾個人離開了飯店。
一路朝著西城區駛去。
顧喬喬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心裡卻依然亂糟糟的。
上輩子的她從老家回來後,就去京郊的收容所看了弟弟,弟弟那一年,正好滿十八歲。
足夠判刑。
她隻有這一個親人了。
所以她要努力的活下去。
可是現實是那樣的殘酷,她沒有文憑,高中都沒畢業,所以換了很多的工作,小時工,洗碗工,還和一些鄉下來的民工去工地搬過磚頭,後來又去給人做了保姆。
可是,沒有一樣可以做長的。
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男人,總想占她的便宜。
她有一次將雇主家試圖玷汙她的男主人的臉給抓花了,在兩個人廝打的時候女主人回來了。
隨後她被抓住,又被女主人給打了一頓,威脅了一番之後,將她僅有的幾件衣物扔了出去,惡狠狠的關上了大門。
那一天,帝都的天灰蒙蒙的,空氣也格外的壓抑。
而這一天,距離弟弟收監已經過去了半年了。
也是那一天,當她悲傷絕望而又饑腸轆轆的坐在招工市場的水泥台階上時,房磊出現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似乎沒看到顧喬喬有多狼狽和可憐,隻是很平靜的說,他在麗景豪的後廚工作,他需要一個打雜的小工,包吃包住……
麗景豪本就是飯店,有自己的職工食堂和職工宿舍。
而這樣的條件,對於當時走投無路的顧喬喬來講,無異於天上掉下一個餡餅來。
自那一天後,她就成為了麗景豪的一名後廚的員工。
自那一天後,她就有了一個容身之所。
可是,秦以澤為什麼會認識房師傅呢?
那一天在招工市場,真的是碰巧遇到了嗎?
顧喬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去了翻湧而來的心思,偷偷的瞄了一眼正聚精會神的開著車的秦以澤。
心裡多想去問一問,秦以澤,是你托房師傅照顧我的嗎?
是嗎?
真的是你嗎?
她不知道秦以澤關了多久的禁閉,至於有了他的消息,也是在幾年後。
是在他被授予特殊軍銜,成為了最年輕的軍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