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貴妃就這樣連命都不顧了?”
“說起來啊,我有個朋友給鹹福宮送東西的時候,聽見貴妃說皇上什麼英俊啊、瀟灑啊、十全十美什麼的,這麼說來啊貴妃肯定是愛慘了皇上。”
“嗚嗚嗚,貴妃對皇上的愛真是偉大,說來也是咱們皇上如此英明神武,誰見了皇上不愛啊。”
“貴妃娘娘人一向大方,又真愛皇上,這麼好的人卻被海常在衝撞。”
“你說冬天那次啊,說起來就後怕,貴妃娘娘身體不好,海常在又管不好下人,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呢。”
“皇上不是親口定論誤會了嗎?怎麼會....”
“不論是不是有心的,衝撞了就是衝撞了。”
弘曆聽得感動萬分,他一向隻知道貴妃性子驕縱,沒想到對他竟是用情至深!從前都是他誤會了曦月,從今以後他要好好補償曦月!
聽幾個宮人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他也不打算追究。更何況一般這樣私底下偷偷摸摸討論的,想必都是真話。思及此,心裡頓時生出幾分對海蘭和如嬑的不滿,貴妃那樣的身體,還懷著孕呢!她們就不管不顧地頂撞,若那天真將貴妃刺激出個好歹——
弘曆都不敢想!
於是他默默退回去,對一頭霧水的李玉吩咐道:“海常在不敬貴妃,降為答應,日日為貴妃抄寫佛經至貴妃生產。”
李玉沒想到皇上進去了一趟居然下了這樣離譜的旨意,一時愣在原地。
弘曆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你在等什麼?”
鬨了這麼一通,弘曆也沒心情賞畫了,就要打道回府。
誰知黃綺瑩、陳婉茵、阿箬竟然一起從如意館出來了,陳婉茵懷裡還抱了副卷軸。
“你們在做什麼?”弘曆的疑心病又犯了。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黃綺瑩開口:“回皇上的話,嬪妾聽聞婉常在擅丹青,便想著請婉常在作一幅畫。”
“哦?”弘曆饒有興致:“什麼畫?”
黃綺瑩搗搗陳婉茵想讓她自己說,誰知陳婉茵羞紅了臉反不好意思開口,一旁的阿箬見狀立即笑道:“婉茵姐姐是害羞了呀,那嬪妾替你說了。”
阿箬福了福身子聲音清脆道:“皇上,嬪妾等聽聞貴妃娘娘近日害喜的厲害,便想著替貴妃娘娘祈福,想著供奉擺件什麼的心不夠誠,就想作一幅畫供奉起來為貴妃娘娘祈福。”
“是呀皇上,嬪妾和慎常在這才去請教婉常在。婉常在就提議說她的家鄉有位金花娘娘,專司生育,在這一方麵無所不保,很是靈驗。所以嬪妾等就來做了這幅畫。”黃綺瑩順勢接過畫卷遞到弘曆麵前:“請皇上指教。”
“好啊。”弘曆聽她們這樣說很是滿意,將畫接過來展開,仔細欣賞。
片刻後,弘曆滿意地大笑幾聲:
“好好好,畫筆細膩、精致,一看就是下了真功夫的。”弘曆看著陳婉茵的眼神都多了幾分熱切,他吩咐進忠:“進忠啊,將這畫供奉在天穹寶殿,再請道長們好好誦經,以保貴妃安穩生產。”
“奴才遵旨。”進忠將畫接過來穩穩地抱在懷裡。
黃綺瑩狀若無意地擔憂開口:“希望貴妃娘娘平安,嬪妾見貴妃娘娘最近食不下咽,還要在皇上麵前強撐著安好的樣子,就心疼......啊,嬪妾說了不該說的話皇上恕罪!”
弘曆不在意地擺手:“你擔憂貴妃,是好事,何錯之有啊?說起來,貴妃真的這麼難受嗎?”
陳婉茵是整個劇裡唯一真正的、善良的好人,她總是會自發地替身邊人考慮,今日也是一樣,所以她自然而然地開口:“是啊皇上,貴妃娘娘產期將近,吃什麼吐什麼,一日連水都喝不上幾口,嬪妾看了很是心疼。”
弘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歎了口氣:“她身子不好,也是難為她一顆真心了。行了,無事都回去吧。”
“嬪妾遵旨。”
三人行禮離開,弘曆坐在禦輦上看著那畫出神。
當晚,就召了陳婉茵侍寢。
她性子溫柔、安靜、細心,讓弘曆一掃多日的疲累,竟連著傳召三日。
又過了幾日,陳婉茵因侍奉得當,被封為了婉貴人。
如嬑撇撇嘴,陳婉茵也是潛邸出來的老人了,居然也不會規勸弘曆哥哥一二,由著他放縱。從前見她和蘇綠筠都是個好的,誰知道現在一個個居然都變了樣子。
蘇綠筠如今愛慕虛榮,連自己親生兒子的安危都不顧,皇後送去的東西居然敢直接給永璋用;陳婉茵大抵是跟著她們待久了,也學會了這狐媚的一套,真是低俗。
至於海蘭被罰?那肯定是海蘭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的弘曆哥哥才不會有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