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的眼神不自覺瞟向如嬑,他歎了口氣:“此次大火,就當是麗嬪不小心打翻了燭台才會如此。”
琅嬅也順著皇帝的眼神看去,一臉擔憂地看著如嬑:“如嬑,你沒事吧。”
如嬑見不是弘曆哥哥關心自己,心中很是失望:“回皇後娘娘的話,無事。”
弘曆此時心情有些複雜,聽見如嬑無事,歎了口氣轉頭就走。琅嬅落後兩步,給索佳牧謹使了個眼色後也離開了。
索佳牧謹轉頭吩咐
兩個侍衛抬著費雲煙的遺體路過如嬑和惢心,索佳牧謹看見惢心明顯瑟縮了一下,心中冷笑。
長春宮。
“她和海蘭兩個人怎麼就那麼煩?”琅嬅很是無語,如嬑已經進化到動手殺人了,沒在太後那裡討到好,為了出冷宮也是不擇手段了起來。
她真的很想馬上衝去養心殿舉報海蘭和如嬑害人,但是....
琅嬅拿起了桌上的兩個香囊樣式,將紙對折,透過光看見上頭有一個大大的同心結,拋開自己不談:“腰中雙綺帶,唯有同心結。還有什麼,是比兩個妃嬪之間有奸情來的更刺激的呢?”
張芸枝本來還在猶豫,她當時是真的不想活了,可現在她看著家裡的一封封家書,想死的心也慢慢淡了,她想為父母和弟妹活著。
弘曆最近因著如嬑可能冷宮縱火的事情心情不好,他大概猜出來了真相,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便日日來禦花園散步。
這日深夜,他又因著這事睡不著出來散心,就遠遠地瞧見涼亭裡有人喝酒,走近了才發現是張芸枝。
“你怎麼在這?”弘曆蹙眉看著已經喝的暈暈乎乎的張芸枝。
張芸枝見弘曆來了,一改往日的冷漠和疏離:“皇上,您來了。您是不是心裡頭也為著烏拉那拉氏不舒服?”
弘曆心裡有些觸動,便坐在張芸枝對麵:“你為什麼會為了烏拉那拉氏不痛快?朕要聽實話。”
張芸枝笑起來:“因為烏拉那拉氏從來都沒有把嬪妾當人看。皇上,您去問一問所有服侍過烏拉那拉氏的景陽宮下人,沒有一個人會為她說好話的。”
“她如此刻薄,不怪大家都要討厭她。在重華宮的時候還好,後來她做了您的嫻妃,不是在受罰就是在受罰,那時候嬪妾和菱枝幾乎每日都吃不飽飯,嫻妃娘娘為了探聽您的心意,還把菱枝許給了王欽。”
她大著膽子牽起弘曆的手,泫然欲泣:“人是會心寒的。”
弘曆心中不忍便沒有甩開張芸枝的手,他想到如嬑會苛待下人隻是心裡頭不願意承認。
他歎了口氣:“所以你們就陷害她。”
“皇上!”張芸枝柔弱地跪下來,伏在弘曆膝上:“嬪妾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嬪妾心中也是難過,嬪妾這兩年都想一死了之,可皇上都沒有放棄嬪妾,嬪妾心裡真的很感動!”
“嬪妾心裡就在想,世界上原來真的有您這麼善良的人,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嬪妾低賤。”
這可真是踩到弘曆的痛點了。
他伸手撫上張芸枝的頭:“何必妄自菲薄?朕瞧你醉了,先讓人送你回去吧。”
張芸枝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向弘曆:“皇上,請嬪妾再多看您一眼吧,就一眼,好不好?”
弘曆歎氣,再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隻是琅嬅次日得到消息,皇上親自送了裕答應回靜鬆軒,且一夜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