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玉氏王爺的事情後,金玉妍精氣神越發差了。
如嬑雖然不喜歡金玉妍,可自己是高尚的,見不得這些可憐人受苦,趁著金尚宥不在啟祥宮的時候,提著碗滾燙的雞湯去看她。
“寧貴人。”如嬑噘著嘴笑起來,麵上是虛假的關心:“本宮來看看你。”
金玉妍冷笑一聲:“嫻嬪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又能安什麼好心?”
“寧貴人不願意領受嫻嬪娘娘的心意嗎!”容佩立即瞪大雙眼大聲叫起來。
金玉妍嫌棄地揉了揉耳朵:“嫻嬪眼光還真是獨特,這樣沒規矩的婢女也會收?”
如嬑露出一個大度的表情,金玉妍失意,她可以原諒:“容佩很好。隻是本宮今日來,給寧貴人專門熬了雞湯補身子。”
“多謝嫻嬪的好意,臣妾不喝。”金玉妍輕笑一聲拒絕她。
誰知容佩一把將雞湯端起來,舉到金玉妍麵前:“寧貴人,能不能讓您喝下去,是奴婢的本事;肯不肯喝,就是寧貴人自己的心意了。”
金玉妍瞧著滴落的雞湯,真是無比嫌棄。
“嫻嬪娘娘恕罪,太醫說了,我們小主如今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您的好意,我們小主心領了。”麗心自然看見那幾點汙漬,急急說道,隨後一臉警惕地看著容佩。
容佩根本就沒有理會麗心,隻是固執地端著湯,拿起湯勺就要給金玉妍喂,絲毫不顧這湯是剛從鍋中端出來還很燙。
如嬑垂下眼,把玩著自己肥美手指頭上的戒指,就裝做沒看見一樣。
“這麼燙,你是瘋了嗎!”金玉妍見容佩真的和她的主子一樣聽不懂人話,生了氣怒斥道。
“燙不燙的,都是嫻嬪的心意,寧貴人是要枉顧嫻嬪娘娘的一番好心嗎?”容佩厲聲反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人物呢。
麗心見容佩發了瘋,連忙上去攔:“我們主真的喝不得油膩的湯,還請嫻妃娘娘諒解!”
如嬑就好像聾了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容佩得了主子的默認,就要直接將湯懟到金玉妍臉上,背後響起了金尚宥的聲音。
“本宮竟然不知道,啟祥宮如今是嫻嬪當家做主了。”
如嬑頓時麵色一僵,極其不情願地對著金尚宥行禮:“給嘉貴妃請安。”
金尚宥笑吟吟地坐到金玉妍床邊,看著趾高氣昂的容佩:“真是沒規矩的宮女。來人,把這碗湯給她灌下去。”
容佩瞪大了眼睛,這麼燙的湯怎麼能給自己喝呢?
“奴婢是景陽宮大宮女!”
“景陽宮的大宮女。”金尚宥露出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那又如何呢?也是嫻嬪的不是了,沒有教導好你,讓你覺得進了景陽宮就一步登天了。”
如嬑被下了麵子,很是不高興地撅起嘴,可她也不敢惹金尚宥不悅,隻好道:“嘉貴妃說的臣妾明白了,回去會好好教導容佩。”
“你明白嗎?你明白什麼是規矩、什麼是體統、什麼是安分守己嗎?”金尚宥都不用如嬑繼續惹,她跑來自己的啟祥宮發瘋就已經是惹得人生氣不已。
金玉妍隻有自己可以磋磨,如嬑憑什麼在啟祥宮裡作威作福?哪來的臉啊!
“拖下去。”
雙兒一揮手,門口立即進來兩個小太監將容佩架到院子裡。
一個小太監將容佩的嘴掰開,雙兒端起雞湯,半分猶豫都沒有就將湯倒了進去。
“容佩,你記清楚了,這宮裡不是誰都是你能惹得起的。今日是我們主子心善,沒要了你的命。你可得好好記著我們主子的恩情。”雙兒冷笑一聲,將空碗重重放在一旁。
容佩被燙的淚止不住地流。
她的嗓子!她的嗓子!
雙兒如今和金尚宥愈發像了,她輕輕笑起來柔聲道:“彆哭了,你的淚水在我眼裡和屋簷上流下的臟水沒有區彆。要哭就對著你的主子哭去,看看她會不會為你請一個太醫。”說罷,轉身回去複命。
連金玉妍都被金尚宥這一手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