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她從湖北到京城,每天都有些睡不好。
擔憂自己能不能承擔阿瑪和額娘的期望;擔憂自己能不能表現得像一個大氣的格格;擔憂萬一七阿哥或是誰不喜歡自己,再把自己送回湖北......
她是真的害怕。
“你很好。”永琮又道,語氣很是誠懇:“大家都很喜歡你。”
富察鐘毓看向永琮,笑著問他:“那表哥呢?”
這回輪到永琮沉默了,他糾結了好一會,才小心道:“我不能告訴你,更不能說喜歡你,我怕你信一輩子。”
“什麼意思?”富察鐘毓問他。
“萬一有一天我做不到了,你會傷心欲絕。”永琮歎氣:“宮裡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他替聽額娘偷偷講過先帝宜修皇後和寵冠六宮敦肅皇貴妃的事情,也知道成天瘋瘋癲癲的嫻妃愛皇阿瑪愛了一輩子,每天把自己困在一個虛假的美夢裡。
永琮覺得這些人都很可憐。
可憐、可悲、可恨。
相反,不愛皇阿瑪的娘娘們都過得不錯。
比如額娘。
“籲——”
富察鐘毓勒馬,翻身下來。
笑眯眯地看著永琮,永琮被她看的有些害羞。
“不要太悲觀啊表哥。”富察鐘毓笑道:“日子是一天天過的,不是在腦子裡想的。你這樣憂慮害怕,不就和我一樣了嗎?更何況......”
永琮訥訥道:“何況什麼?”
“皇上還沒給我們賜婚呢,表哥就這樣擔憂,還說不喜歡?”富察鐘毓笑的明媚,夕陽下一對小酒窩格外可愛。
永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也鑽了牛角尖,頓時笑起來:“多謝表妹開解。”
“皇後娘娘還等著我們呢,我們回去吧。”富察鐘毓笑道,轉身往回走去。
永琮笑著牽起馬,連忙跟了上去。
在草原的頭幾日,弘曆愛見忻嬪、恪貴人、穎貴人,越到後麵就越愛見魏嬿婉和金尚宥。
“婉婉性格柔順,是這草原上獨特的一道美景。”
“皇上喜歡就好。”
巴林媚若和拜爾果斯灩拂路過,聽見主帳傳來弘曆和魏嬿婉的調笑聲,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妹妹剛進宮沒多久,就能看見這麼一出大戲,真實難得吧。”灩拂笑道。
巴林媚若非常瞧不起這種狐媚勾引的妾室:“我母妃禦下極嚴,妾室們畏懼,真是從未見過會這樣爭寵的人。”
灩拂語帶不屑:“那妹妹可算是開眼了。”隨即有些嫉妒,又有些清高道:“反正我們是做不來這種狐媚。”
“姐姐說的是!”巴林媚若看灩拂就像看見了知音,替灩拂倒了杯奶茶。
“她這樣蓄意爭寵,我們姐妹若是不團結一心,隻怕就要被她騎到頭上去了。”灩拂麵露不屑,裝作不經意說道。
巴林媚若重重點頭:“姐姐說的太對了!剛剛路過,你聽她那笑聲,好像誰沒侍寢過一樣,妖妖嬈嬈,實在下作。”
灩拂見目的達到,笑起來遞給巴林媚若一條肋骨。
“說起來,那個和敬公主是什麼情況?”巴林媚若問道。
“她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額附如今是科爾沁部的親王,最是蠻橫不講道理,還當眾辱罵庶母……就是人淡如菊的嫻妃娘娘,皇上和皇後都沒有斥責過她。”灩拂狠狠道,替如嬑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