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鶴來的很快。
永琮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見到他立即露出一個笑容:“衛太醫。”
“給宸親王請安。”衛初鶴麵不改色地行過一禮。
永琮對著他背後的進忠笑眯眯道:“多謝進忠公公,你快去伺候皇阿瑪吧,我這裡沒事的。”
“嗻。”進忠眼睛一轉,就知道永琮有話要和衛初鶴說,便輕輕退出去,出去的時候還順手帶走了內室的兩個小太監。
“你上次給我的醫書和藥典我都背下來了,還有彆的嗎?”永琮笑著問衛初鶴。
衛初鶴仔細看過他的臉,從藥箱裡掏出幾個瓶瓶罐罐:“隻是背下來沒有用,還得融會貫通。”
永琮聽了這話湊到衛初鶴麵前,隨手拿起一個小藥罐:“我試試唄。”
衛初鶴猶豫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請。”
永琮便不再猶豫,將小藥罐挨個仔細聞了一遍。拿起一個木片和一隻小薄片,將幾個罐子裡的藥膏挖出來,混合在一起:
“喏,怎麼樣?”
衛初鶴看了全過程,自然不用再檢查,於是背著手點點頭:“宸親王果然極有天賦,可以直接用了。”
“不是說好私底下不要喊我宸親王嘛......”永琮嘟嘟囔囔地給自己上藥。
“君臣畢竟有彆。”衛初鶴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情緒。
永琮抬頭極其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去什麼話也沒說。
正殿。
弘曆麵色陰沉如水的看著永璋:“你也配做永琮的哥哥?到底是誰教你的那些昏話來藐視君父?”
“皇阿瑪兒臣也是一片孝心啊!”永璋跪在地上,心裡委屈極了。
“你還敢說!”弘曆怒不可遏,幾次想打永璋都因永琮的話而忍住了:“你如此不忠不孝,實在讓朕失望。今日也就是有永琮在,否則朕一定饒不了你!滾!”
進忠聽見動靜,進來請永璋離開。
永璋哭的涕泗橫流:“皇阿瑪!兒臣都是為了你好啊!兒臣實在不忍您身陷流言,損了聖譽啊!”
“三阿哥,快請吧!”進忠見弘曆越來越生氣,也怕弘曆一個激動直接動手,於是顧不得那麼多手底下使了些力氣將永璋托了起來。
“你還敢說!”弘曆實在沒忍住,將手邊的茶杯重重砸了過去——
“啪——”
茶杯在永璋的頭上碎裂,殿內的人都隨之一愣。
“皇上息怒!”瞬間齊刷刷跪了一片。
永璋摸了一下緩緩流下的、溫熱血液,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皇阿瑪......我也是你的兒子啊.......”
弘曆隻是愣了一瞬,下一秒就冷笑一聲:“少在朕麵前裝可憐,朕沒有你這樣蠢笨的兒子,還不趕緊滾!”
進忠看著皇上的神色,立即起身再一次將永璋扶起:“奴才送三阿哥。”
說罷半拖半拉地將已經愣住的永璋弄了出去。
出了門,進忠才鬆了一口氣,低聲在永璋耳邊道:“三阿哥,您這是何苦呢?”
永璋臉上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身為人子,連勸一句都不行嗎?皇阿瑪為何要這般待我,他真的冷心至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