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族大陣之外。
魚若薇心裡滿是暢快。
她曾經是陸家人,陸家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陸仞拉著她一點一點走過,曾經丈量過的。
陸仞教她煉藥煉器,她愚鈍,掌握不了地火,怕疼,不願意將地火吸入體內。
她修煉也不長進,因為體內的仙骨不正,總是一陣陣地疼。
但是唯獨陣法,魚若薇是有天賦的。
這陸家的陣點,都是陸仞教她的時候,一字一句告訴她的,還親身領著魚若薇入陣感受。
所以,即便魚若薇現在瞎了,也還記得,陣點都在哪裡,也能推算得出來,要怎麼破除陸家的護族大陣!
她絲毫不愧疚,隻覺得解氣,狠狠解氣。
這就是拋棄她的下場!
包括衣浣月,張狂在內的強者,幾乎都立刻轉而攻擊魚若薇說的陣點。
原本牢不可破的大陣,在這瞬間,開始搖晃,讓外麵的人看到了希望,大喜過望,下手更加毫不留情!
秦元目光沉沉望著搖搖欲墜的陸家大陣,心中絲毫不起波瀾,他厭惡地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去在意懷裡臟得惡心的魚若薇,強行說服自己,這都是為了自己的雄圖霸業,為了師傅。
這些外來強敵,便是他動用了衣邀月死前留下的暗線,先去找了衣浣月,然後借助青月門的力量,將這些對陸仞恨得牙癢癢的人都集結起來。
彆管他們有什麼目的,殺了陸仞,踏平陸家,都是他們如今共同的打算。
他要仙骨,要帶魚若薇離開,要讓陸仞死!
秦元目光中閃過猙獰的殺意。
傷了他還能活著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沒出現過!
而他之所以能夠說動這麼多人,便是魚若薇的功勞了。
她曾親口告訴過他:“家主不知為何,受了重傷。”
“彆人看不出來,我卻是能看得出來的,他向來都不會瞞著我任何事情。”
秦元略有些嫌棄。
倘若他是陸仞,定然要清理門戶,這種背叛了自己的白眼狼根本不配活著。
他顯然忘了,自己曾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麼感動於魚若薇對自己的信任,這種機密消息,都能告訴自己。
如今,態度的兩極反轉,不過是因為魚若薇已經成了沒用的廢物而已。
……
陸家人心中愈發沉重。
護族大陣能夠支撐的時間不多了,尤其,外麵全部都是聖境,就算是將族內存著的所有晶石全都用上,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也就是這時,泥台子上的老者,緩緩睜開眼睛,像是風燭殘年一般,身上充滿了暮氣。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時日不多了。
但是沒有任何人輕視這位老者。
因為他的名字,早就已經響徹在東州,乃是如雷貫耳的程度。
他名叫霍戈,百年前就早已成名,和他一起成名的,還有他屁股底下的這個泥台子。
據說,從未有任何人見過他從自己的泥台子上下來。
一人,一泥台,好像長到了一起。
陸仞和他的仇怨起始,在陸仞揚名東州那一年。
苦苦修煉千百年,好不容易達到聖境的老者,遇上了陸仞這個妖孽。
他甚至還不到百歲!卻憑借無比妖孽的天資,一舉上了百歲榜,碾壓霍戈,輕而易舉從百歲榜擂台上拿走了增壽丹,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