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集已經回去。
朱安寧則是坐在那,喝完了剩下的茶水。
突然有了一種,自己好像真的當官了的感覺。
怎麼都開始參與這種官場事了呢。
不好不好。
和自己的誌向不符。
得改正!
他歎了口氣,一副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多……的樣子。
而院裡,又恢複了尋常的樣子。
朱安寧瞄了瞄已經長得差不多的辣椒。
決定犒勞下自己。
他咬牙掏出了自己房車裡的最後一點存貨。
開始燉肉。
香氣,不多時就開始在院中四散。
這是科技的力量……沒錯,朱安寧奢侈地掏出了他的袋裝老鹵汁……
純科技型鹵汁,就是猛,嘎嘎香。
鍋中翻騰的乾辣椒,又給這香味增添了一點複合的香味。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裡開始有人陸續回來。
自然也都是聞到了這撲麵而來的香氣。
李景隆那是直接就湊了過來。
“香,哎嘛,真香……”
這台詞過於熟悉。
讓朱安寧不由得想起了某個吃炒飯的王姓男子……
便也是笑著晃了晃腦袋。
揭開了鍋蓋。
直接是把李景隆的眼睛都給看直了。
“今兒什麼日子啊!”看見有好吃的,他也是咧嘴笑了起來。
“今兒是你們先生我,大敗這小小方孝孺的大喜日子!”
朱安寧雖然被那槍管的事給衝了衝,但是今天把小小方孝孺的嘴臉給撕了,還是很爽的。
爽的自然不止他一人,朱棣也是眉開眼笑。
不知為何,朱棣總是看到方孝孺就想揍他,隻覺得這人怪惡心的!
隻有朱橚歎了口氣。
他總覺得,今天這些事,牽扯的人有點多。
母後居然也來了。
這……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周,彆一副哀傷春秋的樣子嘛。”
“但是,先生……這般折辱一個……”朱橚想了想,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重,最後卻也是停頓了下來。
朱安寧自然也是能聽出他想表達什麼,也是沒惱。
他笑著回道。
“誰折辱他了,而且今天這鍋肉,還真有點其他說法的。”
“什麼?”
“咱們的田,終於要收獲了啊!”
朱安寧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他人也回過了味來,眼睛都是同時亮了起來。
特彆是朱橚和李景隆。
前者是因為興趣,後者是因為,他才是這些實驗田的主要負責人。
“先生,什麼時候收!”
李景隆舔了舔嘴唇,那是興奮到有些顫抖。
朱安寧還是低估了這些田收獲對這群年輕人的意義。
劉畾和劉廌都湊了過來。
這群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朱安寧。
竟是沒有一人再去看那鍋肉。
這一群人圍上來,就算是朱安寧也突然有了點心理壓力。
怎麼地,這群人好像很懂這實驗田代表的意義吼……
“就明日吧,趁早收了,你們幾人的安排也要變一變了……”
朱安寧推了推湊得過近的李景隆,又繼續說了下去。
“小周,接下來,就是你的主場啦!”
“主場?”
幾人一臉懵,什麼意思?
朱安寧卻得以抽身,後退了一步。
神秘地笑了笑。
沒有言語。
他看著朱橚,是越笑越神秘兮兮。
直到把朱橚的雞皮疙瘩都笑了出來。
朱安寧其實想的是,他的成人職業培訓,也該要開始了。
這些日子,通過對比彆的村子和永樂莊的稻穀長勢。
莊裡的人應該已經完全信服他們了。
肥料是有用的,很有用。
那麼在整個莊子裡,輪作一下馬鈴薯,土豆玉米,應該阻力不大。
順勢推進這群老農的掃盲活動。
他有一個小計劃。
小小的計劃。
先慢慢給永樂莊的人進行簡單的掃盲,進行一定的農學職業培訓。
進而,是否可以,進行其他培訓呢?
一念至此,他是咧嘴嘿嘿笑了起來。
拿著大湯勺,站在鍋前的樣子,多少有點滲人。
“先生有點不對勁啊……”他悄然對朱棣說道。
“要不還是辟下邪?童子尿不行,我聽說狗血黑驢蹄子好使。”
“
四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信這些……”
“五弟,上次尿沒用是哥哥的錯,但是狗血是真的有效的,你信我……”
“我不信……我覺得先生應該還是需要些排解,要不讓三江帶先生去河邊一趟?”
“河邊?什麼河邊?”李景隆聽得一頭霧水。
“咳咳,秦淮河,你不是去過麼!”
“四哥咳……你莫要含血噴人,去那些地方,爹不得打斷我腿……”
“哦?”
“哦?”
幾人都看向了李景隆,皆是一副不信的樣子。
是把李景隆都給看惱火。
卻又無可奈何。
隻能臉一陣紅一陣白。
朱安寧站在他們對麵,鍋中蒸汽氤氳,水聲沸騰,一時間也是沒聽清他們說什麼東西。
隻是依稀聽到什麼秦淮河,要去……之類的話。
那是眼睛一亮。
“咳,秦淮河邊,風景怎麼樣,特彆是晚上。”
他,直接發出了靈魂拷問。
“……”
於是,幾人,在那鍋科技型香鹵肉麵前,一時,竟有些,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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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番薯和土豆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特彆是帶了幾個根本沒收過的人。
清早,朱安寧洗漱完畢,老早就開始了勞作。
幾個年輕人也是如此。
種了那麼久,終於收成了!
誰還能睡懶覺啊。
“三江,三江,我的三江誒,你一鋤頭下去,都刨爛了啊!!!”
“阿畾啊,這是土豆,不是花生啊!你這拔得出來才怪?”
“啊???阿廌你問什麼是花生……哦對哦……你們沒見過花生……”
“哇塞,彆踩進田裡挖啊,小燕,你個莽夫,真是莽夫!!!”
“誒,小周,就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剩下你們幾個都是非人哉,非人哉!!!”
朱安寧一邊勞作,一邊看到想要跳腳,罵人罵道嘴角冒泡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