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王怎麼了?”
“嗨,那周王放……放……”朱安寧想說放現代……但是說一半他也知道有些不妥,連忙改了口:“放……放一般民眾裡也是個了不得的醫者。”
“先生你怎麼知道……那周王學醫?”朱橚那是心裡一驚,隻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確實是召了不少醫生去府上說教自己醫術……這事全應天府都知道了?
“嗯?這事應天府還有不知道的?”
朱安寧微驚,但是也無所謂,遲早會傳開的。
畢竟周王朱橚學醫弄藥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誒你也彆打岔,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真的想在這方麵有所有成就,你就好好種田立功,然後趁機讓你大哥幫忙,把你介紹給周王。”
朱安寧手中的啤酒又被喝下一口。
身邊的鬨騰還在繼續,幸好也不太影響他們聊天。
“為什麼要去周王那裡……他也就是個藩王而已。”
“藩王?”朱安寧喝啤酒喝得暈乎乎地大笑了起來:“你信不信他將會是我大明最厲害的醫者,他的著作將流芳百世,他的仁心,會被世人稱讚,他將救萬民於水火……”
朱安寧越說語速越快。
那是把朱橚聽得一愣一愣。
這說的是我?是朱橚?不是什麼朱樹朱數之類的人?
眼看著朱安寧那是越說越離譜。
朱橚隻能當他是喝高了。
反正今晚癲的又不止他一個。
隔壁李景隆都快要騎到朱棣脖子上去了。
結果朱棣還在那樂嗬嗬地笑……
趙集和戚祥則是一會哭,一會歎氣,一會有皇恩浩蕩,大明有救了之類的胡話。
把劉廌和劉畾是忙得夠嗆。
“嘖,你彆還不信,你朱哥我夜觀天象,那朱橚,定將不是個普通藩王。”
朱安寧裝模作樣地捏了個印,假模假式地看了下天空。
然後又把一罐酒給喝了下去。
沒錯……朱安寧是有點喝高了。
因為,今兒,是個值得開心的好日子。
朱橚,說不得,也隻能陪著朱安寧,繼續一邊說話,一邊喝了下去。
幸好後麵的話題沒有再圍繞【朱橚】這個人展開。
而是開始說什麼門捷列夫,元素周期表,搞農業工業化千萬不能整桑基魚塘之類的奇怪話語。
這場酒局,因豐收而起。
也因豐收儘興。
但是要說誰喝最少的話。
一定是朱橚。
在一邊陪朱棣李景隆他們喝酒的劉廌劉畾和沒少喝。
最後也是七葷八素的狀態。
結果喝到最後,居然隻剩下朱橚一個清醒的人。
他看著躺得扭七歪八的眾人,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歎。
朱安寧今晚的話,他也一時間竟是分不清,那些是清醒的話,又有哪些是胡話。
他費力地扛起了那地上的人兒,一個一個抬到了屋裡。
然後開始默默地收拾殘酷。
手上的活是沒有停過。
但是,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朱安寧說的那個,老人的夢想,以及後麵他說的,大明最厲害的醫者……
有些念頭,一旦開始迸發,那便是,不可能再止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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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皇宮。
剛退朝的朱元璋,和朱標,正看著殿外的番薯和土豆,樂不可支。
真就種出來了。
沒想到,這朱安寧不僅沒有說假話,甚至說,其實這些作物的產量還能更高。
隻是他兩也不是什麼昏聵的君主,兩人都是知道口說無憑,他兩現在就把這堆糧種發下去,讓大夥種的話,大概率是要折進去的。
所以,朱安寧提的意見其實是很靠譜的,種軍屯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保兒,你看,真種出來了啊,昨日你沒去,明明就是一小塊的田地,結果我們挖啊挖,好似怎麼都挖不完似的,挖出了這麼一大堆。”
朱元璋正對著身邊的李文忠說話。
除此之外,劉伯溫和李善長也都在此處。
幾人都是瞠目結舌。
“陛下,太子……這報上來的數字確實沒錯?”李善長手都在抖。
因為記錄太過駭人。
劉伯溫也是張大了嘴巴。
“嗬嗬,韓國公儘管放心,我和父皇,當時都在場,沒有出入,就是這麼多……”
朱標笑著回道。
一向淡定的劉伯溫都忍不住開了口。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麼,上位,趕緊把此等聖物再種下去吧,來年我大明就糧草無憂了啊!”
劉伯溫一開口,連隱隱喜歡和他對著乾的李善長,都不再倔強,也是急切地連連點頭。
“今兒正是商量此事,閣臣那邊都還未知曉這個
消息,此事關乎我大明千秋萬代,慎重……”朱元璋拍了拍那番薯,笑著回應了眾人:“按那朱安寧的想法,這些種糧,是種在軍屯最為合適,但是種植的法子,誰會呢?”
這話說出來,李善長是急切地回了句。
“讓那朱安寧來幫忙……”
“不行,他還有其他要事,韓國公,他現在算是我東宮的人了。”
逐漸朱標擺了擺手,否決了這個說法,新糧很重要,火器就不重要了?趙集對他的評價可是極高了,現在據說已經到了火器的最終製造階段,彆這個時候把朱安寧調走,那才是壞了大事。
“韓國公勿要這麼急,就算那安寧小弟願意,就他一人,想來也是很難說解決那麼多畝地的耕種啊……”劉伯溫插了句話。
是讓李善長略微冷靜了下來。
話題好像就此僵在了那裡。
明明這新糧就在眼前,怎麼耕種卻成了問題。
而一直沒有開口的李文忠。
突然拱了拱手,說出了朱元璋和朱標想要的話語。
“上位,殿下,犬子一直在那安寧小弟那學習耕種,現在,應該到了可以幫忙的時候了。”
這話一開口,也是提醒了劉伯溫,他也是連忙跟上。
“劉廌,劉畾,也應當可以幫忙。”
兩人都沒有絲毫猶豫。
卻也是讓朱元璋笑了起來。
“確實,他們對新糧的耕種……不,應當說他們對稻田的耕種和對新糧的耕種,都已經極其熟練,據說還在朱安寧那學到了不少奇怪卻又相當有用的東西,隻是,若你們答應的話,咱這裡可給不了什麼了不起的官職,就是去到軍屯那邊指揮勞作,比起朝堂那些官員,怕不是要辛苦許多啊,你們願意?”
這話說出來。
李文忠和劉伯溫都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們一同行禮又一同開口。
“他們願意。”
朱元璋,聽罷,又笑了起來。
幾人其實心裡都是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