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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倏地站了起來,目露凶光。

他一下就想通了朱安寧要他寫的貪墨兩個字是什麼情況了。

鐵礦石有問題,為什麼會有問題?

這太好理解了。

“怎麼敢!”

“怎麼不敢,如果有一成的利潤,某些人就會開始有想法,有兩成的利潤,他們就會開始想辦法搞起來;有五成的利潤,足夠讓鋌而走險;為了一倍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一切世間律法;有三倍的利潤,他們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抄家的危險。”

朱安寧沉默了片刻,說出了老馬的名言……

朱棣站在那,靜靜地聽完了朱安寧的話。

少年依舊在憤怒。

“真的有人不怕死?”

“怕啊!”

“那……”

“但是欲望,會蒙蔽他們……”

朱棣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重新坐了回去。

“朱哥,你繼續說……”

“虞衡清吏司的鐵礦石有問題,我和趙大人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沒辦法確定是誰搞得鬼,畢竟我們也沒有查案的經驗,更沒有這個時間。”

“那為何不上報?”

“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也不想死。”

朱安寧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朱棣,也隻能點頭……

“所以我讓趙集光明正大地調了一批出來,虞衡清吏司記事簿上寫得一清二楚,調庫的事情,啊……對了,這記事簿說不定現在已經被人改了,但是沒關係,那本是我讓趙集抄錄的贗品,真的還在他身上。”

朱安寧微微一笑。

官場他不熟悉。

職場他還不熟悉?

剛畢業是他就當了不少背鍋俠。

大學時刷網頁刷手機聽到的那些什麼翻來覆去的重複工作,什麼煞筆群記錄,工作留痕,日報月報之類的東西,他是天天和舍友調笑的。

但是背了幾次鍋之後。

他留痕得比誰都勤快。

這種重複性工作,對於公司利潤來講可能幫助不大,但是對於個人來講,竟是如此重要……

這次鐵礦石事情,朱安寧就是按照職場思路去解決的……

留痕,當做不知道,等事件爆炸……也就是槍炸膛。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官場要比職場凶險得多。

樸實無華的商戰最多是開始澆發財樹,或者是偷公章……

但是樸實無華的官場……好像是會死人的。

這讓朱安寧一下警覺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這邊解決問題也得提速了,絕對不能再拖了。

小命要緊。

今天是賊人,明天會不會是刀斧手……

想想就吉爾都在抖。

朱棣聽著朱安寧的話,隻覺得這朱哥,好似有些陌生,居然是如此細致的人。

“朱哥你好細啊……”他不由得發出了由衷的感歎,那是情真意切說得無比感歎。

聽得朱安寧是一陣無語又惱火……

“你才細……”他知道朱棣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彆人說自己細!

“算了,我繼續說,回爐的鐵礦石造的這批槍,我都印上了庫房二字,

從工匠到主事,整個鐵冶的人都知道這第一批是庫房武器回爐出來的。這就是完整的證據鏈了。”

“證據鏈?鐵證如山是吧……朱哥果然還是細……”

“我……哎……”

“那有了這些證據,明天直接告訴大哥就好了?”

“還不夠,你怎麼證明鐵礦石質量有問題?”

繞了半天,又回到原點,卻也是朱棣直接忽略掉的一點。

畢竟是最開始朱安寧就灌輸了鐵礦石有問題的說法。

而現在關鍵點居然是,如何證明鐵礦石有問題。

朱棣那是想了半天,然後哭笑不得地說道:“哎,朱哥你就彆賣關子了,你肯定是提前想好了法子吧。”

“這賊,就是來回收這批鐵礦石回爐出來的鐵器的,我去鐵冶庫房看過了,六杆槍,全沒了,他們知道有問題,我們也知道有問題。”

“那現在問題是怎麼證明有問題?”

“這不是問題。”

“趕緊說……”

“開槍,等炸膛。”

“啊?會不會有點草率……”

“我和趙集已經試過了,會炸……”

“那誰敢去開槍……”朱棣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知道要炸,還去用人試槍……

這怎麼想都不太好吧。

就算是封建社會,也是有點人道主義思想在的。

朱安寧聽著朱棣的問題,卻是直接咧嘴笑了起來。

這個問題,其實早前趙集就問過他。

他最初想的很簡單,放到地上,點火,重複,直到炸膛就行。

第一把炸膛的槍他和趙集就是這般操作的。

隻是,他現在有了更加自由皿煮的方案。

“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有不少官員開始彈劾趙集趙大人,彈劾的理由那是荒謬至極,說他禦下不嚴。”

“我最近沒回應天府……哪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啦,你覺得突然彈劾趙大人,這麼著急想安點罪名給他的人會是誰呢?”

朱安寧微微一笑,拋出了一個新問題。

“朱哥你的意思是這批人嫌疑最大?但是這也隻是猜測啊……朝堂上你彈劾我我彈劾你,這再正常不過,不說普通官員,那批禦史天天就喜歡乾這事……總不能全部禦史都有問題吧。”

“有了猜測,那就可以想辦法驗證,比如,讓他們去試一試,用供給虞衡清吏司的鐵礦石,造出來的火力極其凶猛的火繩槍?”

“……”

朱棣,聽著朱安寧的虎狼之詞,那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緊接著他齜著牙,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還有,一根表示讚許的大拇指。

“朱哥,細!”

“你能不能換個詞……”

兩人相視一笑,都在不約而同地開始想象他們試槍的樣子。

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

姬友命,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手卻微微挪動著,變魔術似地,變出了一片鋒利的刀片。

繩子很緊。

朱棣是綁得很好的。

但是刀片也很鋒利。

於是,有人在笑。

有人在逃跑。

宮裡麵的話,則有人在準備,早上,來永樂莊這裡,看看情況。

至於永樂莊的村民們,都在期待明天的,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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