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暴喝定然是沒辦法完全阻止眾人的笑聲的。
而當他們看到那個在軍營邊上的朱安寧時。
一群人才如夢初醒。
然後是一陣慌亂。
特彆是那兩說相聲的大頭兵,那是拿著手中的武器,想丟地上又不敢丟。
演小醜的人成了真的小醜,那滑稽效果是爆表的。
可惜現在沒什麼人敢笑就是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在這裡體現得淋漓儘致。
古代軍隊可不像現代說一群人聯合起來就可以排斥空降領導。
這一群人加起來,真要排擠朱安寧這指揮僉事的話,結局肯定不要太慘。
霍總旗和嶽總旗心裡是一清二楚的。
更何況這朱僉事也是相當好相處,他們才沒什麼抗拒之心。
隻是說……今天這可是出問題了。
要知道朱安寧不僅是他們的指揮僉事,還是詹事府少詹事……
他們縱容下屬嘲笑詹事府……
這……
這事是可大可小。
兩人是一陣忐忑。
連忙放下手中的餅子和水,一溜小跑,戰戰兢兢地走到了那軍營邊上。
“見過朱僉事……”
兩人是一臉諂媚,沒辦法,剛才笑得太大聲,現在遭報應了。
朱安寧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又是把目光投向了那群虎賁衛士兵。
其實並不介意他們嘲笑詹事府的人。
雖然他現在是詹事府的頭頭,但是菜就是原罪。
又是什麼r什麼n什麼g什麼,或是t什麼e什麼s什麼。
自己手下這群人,活該被笑。
隻要不鬨出什麼打架鬥毆的大事就行。
他現在頭疼的可是,缺人手。
所以,這些人能給自己乾活麼?
“兩位總旗,大家好像很閒啊。”
這句話本沒有什麼陰陽怪氣的氣息。
但是聽在霍總旗和嶽總旗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兩人抖了抖,那是趕忙拱手謝罪。
“朱僉事,是我們約束不力,他們是無心的,責罰我們就好!”
兩人倒也還算拎得清,沒有把責任推給下麵的人。
而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小,遠處一眾大頭兵是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都以為是自家總旗,被朱安寧責罰,在那道歉來著。
那兩個唱大戲的大頭兵更是一陣愧疚。
其中一人是握了握拳頭,最後是忍不住向朱安寧的方向跑去。
另外一人是拉都拉不住。
“誒……”
隻能叫了一聲。
眾人也是注意到了這變故。
隻見那小兵跑到了朱安寧麵前,一臉硬氣地說道:“朱僉事,要責罰就責罰我吧!是我的錯,不關總旗們的事!”
那嶽總旗看著自己手下的小兵跑過來,那是又氣又急。
自己好歹是總旗,這朱僉事生氣最多也就是罵兩句就是,能怎樣。
但是你這什麼身份,跑來送?
他是直接一腳就踹了過。
“沒你的事,滾回去滾回去。”
“嶽總旗,是我的錯就是我的!朱僉事你不能罰咱總旗!”
“媽拉個巴子的,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那嶽總旗聽著自己手下的小兵一副想扛起這事的樣子,那是差點背過氣去:“朱大人,你不要跟他們見怪,他們是野慣了。”他一邊對那小兵罵了兩聲,又一邊對朱安寧哈腰點頭。
是把朱安寧弄得哭笑不得。
怎麼……自己沒有想罵他們的意思啊。
他連忙解釋了聲。
“……詹事府那群人確實是乾活不利索。”
“絕無此事,詹事府諸位大人那是耕田一把好手,我等都是相當佩服的!”那霍總旗是聽著這話覺得朱安寧還是在陰陰怪氣,連忙捧了個臭腳。
“……他們乾成什麼鳥樣我還不知道,霍總旗,嶽總旗,我真的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
朱安寧隻能再次解釋,希望能和他們正常對話。
這時的霍總旗也好像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主官應該是真沒有怪罪的意思。
連忙給那嶽總旗使了個眼色。
那嶽總旗也是心領神會,一把薅起那小兵就往後麵走。
“嶽總旗,你放開我,我謝罪!!!”
“謝尼瑪,你切腹自儘是不是?”
“我……我……我再謝罪也不能學倭人吧。”
“嘿你小子害怕死啊!滾一邊去,爺要和朱僉事說些正事,再過來我揍死你!”
那嶽總旗罵罵咧咧地把那小兵推搡到了後麵,然後又是立馬跑了回去。
朱安寧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兩人。
總覺得史書上記載的軍中之人多彪
悍是錯誤的。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低眉順眼那更好。
他現在就要聽話的人。
“咳咳,今天我來是看想看看你們是否很閒。”
“不閒不閒,朱僉事,我們可是有日夜操練的!”
“對的對的,剛才隻是略微歇息下而已!”
“不是……你們……你們一點空都沒有?我有事要你們幫忙啊!”
朱安寧愣了愣,看著兩人,說道。
“朱大人要幫忙,閒,我們可閒了……”
兩人的改口極其粗暴,生硬至極。
完美符合朱安寧對武夫的刻板印象……
“呃……”他是一臉無語地看著兩人,過了半晌才繼續說下去:“若是有時間的話,我需要一總旗去幫兩戶農戶收稻穀……都會收吧。”
“收稻穀?”
兩人聽著朱安寧的話語也是愣在了那裡。
這朱僉事這段時間根本就沒管過他們。
今天一來,卻是想他們幫忙收水稻?
“兩戶?隻是兩戶的話,我看永樂莊的田地也不多,一下就能收完啊……”
兩人連原因都懶得問,這種事情不過舉手之勞。
“都是會乾農活的?士兵們不都是軍籍麼?”
“軍籍我們也有軍田啊,隻不過虎賁衛比較少田而已。”
兩總旗是一邊說一邊鬆了口氣。
原本還以為要受責罰或者是朱僉事過來是什麼大事,結果隻是收點稻穀。
這是輕輕又鬆鬆。
“小事一樁。”
兩人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