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要功,毛主任要過。
王蒲臣心裡是傾向後者的。
一旦戴老板升遷,毛主任極可能掌管軍統。
於情於理他都該向著自己的老鄉。
“王專員!”洪智有上前打了聲招呼。
“洪秘書,坐。
“我知道你,上次毛站長的案子你辦的很漂亮。
“周象賢對你印象極深。
“你也杭城人吧。”
王蒲臣咳嗽了幾聲,親和笑問。
“謝謝專員,我是杭城蕭山人。”洪智有恭敬回答。
“那咱們是老鄉。
“吳站長呢?”王蒲臣問。
“他上歲數了,實在撐不住先歇下了,隻是苦了王專員。
“報告的事,還望……”
洪智有笑道。
“報告我已經擬好了,你看看。”
王蒲臣抬手把手寫的報文遞給他。
洪智有看完心驚肉跳。
報告一字不差,如實全報。
更糟糕的是,王蒲臣還加了一句:懷疑津海站有紅票諜匪,與雍家勾連。
站長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任務失敗、加諜匪。
這兩條放在一塊,報到總部督查室,隻怕戴老板都保不住吳敬中的位置。
畢竟,津海是黨國重中之重。
不僅吳敬中,甚至整個津海站都得換血重建。
王蒲臣在暗中觀察洪智有的神情。
卻見這位秘書放下報文,淡淡笑道:
“王專員還沒發,想必是有考量。”
“那你說下我考量什麼?”王蒲臣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在擔心是要前途,還是要腦袋。”洪智有道。
王蒲臣眼神瞬間陰冷了下來:“要腦袋?”
“沒錯。
“毛主任跟您是同學,這對你是個機會。
“賭對了,未來你前途無量。
“但你彆忘了,戴老板隻要在一天,軍統就姓戴,不會姓毛。
“你這份電報發出之時,就是你的死期。”
洪智有擲地有聲的說道。
王蒲臣冷冷看著他,後背已有冷汗滲出。
洪智有夷然不懼與他對視。
“可是知情不報,按照家規,你知道後果的。”王蒲臣吐了口痰,用手絹擦了擦嘴含糊道。
“既然是家規,那就是大家長訂的。”
洪智有笑了笑,給王蒲臣斟了杯茶,口吻謙虛和煦道:
“馬上就要軍調了,戴老板、委座需要的是喜報。
“彆說津海站立了大功。
“就是津海站被紅票炸了,血洗了,你也得上報津海太平,吳敬中奇功一件。
“洪某言儘於此。
“前途與腦袋,王專員看著選吧!”
王蒲臣默默地看著他。
臨行前,戴老板陰冷、鋒利的目光讓他莫名的顫栗。
洪智有說的對。
津海就是顆雷。
誰點炸誰。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埋在地下,永遠彆見天日。
“你剛剛說立了大功。
“說說吧。”王蒲臣輕舒煙霧,含糊問道。
洪智有把馬奎“英勇殺敵”,陸處長情報準確,情報處拔掉紅票印刷廠,擊斃紅票地委“要員”的功績一一說來。
王蒲臣聽的是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吳敬中為了保住飯碗,這是連臉和底線都不要了。
無所不用其極啊。
他甚至懷疑,自己這份報告發出去,走不出津海,就得被吳敬中打黑槍陪著殉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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