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洪智有的苦肉計(1 / 2)

第91章?洪智有的苦肉計

“好,我知道了。”

劉雄掛斷電話,心頭狂喜。

他早就感覺洪智有是紅票。

一想到站長身邊左右“護法”都是危險分子。

劉雄是寢室難安,愁的胡子都白了大把。

無奈忠言逆耳,站長被二人蠱惑。

他又拿不出確鑿的證據。

這下好了,抓洪智有個現行。

一咬一串,餘則成也彆想跑。

如此,內奸可除,津海站可平。

老兄弟也能安安心心發財過好日子了。

否則,一旦東窗事發,榮華富貴終成塵土啊。

“老劉,你去哪?”

他剛要走,肖國華喊道。

“我出去買包煙。”劉雄道。

“買煙讓李平去就行了,還用得著親自去嗎?

“站長有令。

“最近城裡不太平,晚上值班咱們一個也不能少。”肖國華提醒他。

“沒事,我去去就來。”

劉雄打了聲招呼,驅車直奔憲兵司令部。

他沒敢叫自己的人。

劉雄是直,但不蠢。

他看的出來,站長最近對查“二奸”不滿。

萬幸,還有個誌同道合的馬奎。

“馬隊長,機會來了。”

劉雄去了破舊倉庫,馬奎正躺在席子上打蚊子。

“機會來啥?

“萬裡浪這一死,所有線索都斷了。

“瑪德,全便宜了蚊子。

“明兒回站裡報到。”

馬奎意興闌珊,“啪”拍死了一隻蚊子。

“你還記得孔方嗎?”劉雄問。

“記得。

“那是我盯的人,紅票交通員。

“怎麼,釣著肥魚了?”

馬奎興奮的坐了起來。

“洪智有悄悄跟他接頭,往南邊喜子峰去了。

“隨同好幾輛車,十幾人之多。

“去之前,他還跟雍建秋接觸過。”

劉雄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

“雍建秋。

“那就是紅票的狗大戶,上次要不是劉三父子被滅口,老子就逮到他了。”

馬奎腮幫子一緊,左右晃著腦袋。

陡然,他眼中精光一閃:

“跟孔方勾結,與紅票走私。

“僅憑這一條,就能咬死他是紅票。

“洪秘書是,餘則成還逃得掉嗎?”

“正是如此!”劉雄點頭。

“還是你老哥眼光毒啊。

“我差點讓洪智有這銀賊給瞞過去了。

“還等什麼,給老子抓人啊。”

馬奎冷笑一聲,衝劉雄喊道。

“伱……”劉雄皺了皺眉,啥玩意也敢命令他?

“怎麼,有問題?”馬奎皺眉道。

他倒不是擺譜,純粹是急著抓人。

“有。”

劉雄點了點頭,正然道:

“你知道的,站長被洪、餘蠱惑極深。

“我調人必然會引起他們警覺。

“你讓唐隊長,派憲兵司令部執法隊前去抓人。”

“可以。”馬奎從後門穿了出去。…。。

一會兒,唐武帶著兩卡車人在校場集結。

“這人可靠嗎?”劉雄道。

“可靠。

“當年在山城我救過他的命,進憲兵司令部也是我托的毛主任關係。”馬奎解釋了一嘴。

“好,我親自帶隊。”

劉雄到外邊見到了唐武:

“唐隊長,待會千萬不要開槍。

“這個人打死了會很麻煩。”

洪智有身世、背景沒問題,頂多就是被雍建秋與餘則成蠱惑了。

殺了他沒什麼價值。

隻有靠洪智有咬出餘則成。

把呂宗方這條暗線的人,徹底揪出來才是真正的勝利。

“明白,你指揮就是了。”

唐武叼著香煙上了車。

……

車燈雪亮,山路如覆著一層藹藹白霜。

“孔先生,這一趟多虧了你。

“十三車貨,回來了十一車,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期。”

汽車內,洪智有順手從包裡掏出三封銀元遞給了孔方。

“洪秘書,雍先生很欣賞你。

“幫你辦事,哪能要錢。”

孔方笑了笑,抬手推卻。

“你被軍統盯了,已是死棋。”

“按照你們的紀律,你就算回去,三年內不得擔任職務。

“據我所知,你老家父母年事已高。

“看病、娶婆娘都要錢。

“收著吧。”

洪智有看著他,又塞了回去。

“三百銀元,我拿了回去才說不清。”孔方搖頭道。

“不會。

“等你一走,雍先生和地委領導會專門給你打報告。

“雍先生的原話是:組……你們的組織不會虧待每一位同誌,這隻是最微不足道的敬意。

“這三封,兩封是雍先生給你的。

“這一封是我給你的辛苦費。”

洪智有道。

“這兩封收下了。

“你的不能要,我幫你不是圖錢。”

孔方把兩封銀元裝進兜裡,跳下車往一旁山澗鑽了進去。

他外號“金錢豹”。

過去鬼子一個大隊搜山,也找不到他一根毛。

“出發。”

洪智有一擺手,車隊繼續出發。

他們走的是喜子峰北邊的隱蔽小路。

這是孔方和土匪大當家給他指的路。

一條能把劉雄帶進地獄的路。

“唐隊長,我的人盯住他們了,在北口。”

劉雄下車抽了支煙回到車上。

“北口?

“那是紅票老交通站走的路。

“你們這位洪秘書通票無疑了。”

唐武點頭道。

很快。

憲兵隊的人在北口堵住了洪智有的去路。

“洪智有,下車吧。”

劉雄一揮手,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埡口攔住了去路。

“劉科長。

“這條路不太平,我正心神不寧呢,沒想到你來了。

“謝了啊。”

洪智有笑著打了個哈哈。

“洪智有,看不出來你藏的還挺深啊。

“人拿下。

“車扣了!”…。。

劉雄根本不廢話,手一擺,士兵們就要衝上去。

“慢著。

“劉科長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是漕幫的一點糧酒私貨。

“我受朋友所托,過來幫著搭把手,有問題嗎?”

洪智有抬手打住要拚殺的漕幫弟子,鎮定自若的喊話。

“所托?

“托的紅票,走的紅票交通線。

“看來你是真挺熟啊。

“拿人,拿車。”

劉雄揮手下令。

“人,你隨便拿。

“貨,想也彆想。

“燒。”

洪智有一擺手。

身後打著火把的漕幫弟子,紛紛把火把扔進了汽車裡。

裡邊本就提前撒了火油。

瞬間,十幾輛卡車陷入了熊熊烈火。

劉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證據”化為了烏有。

“洪智有,你行。

“帶走!”

劉雄雙目通紅,盯著他惡狠狠道。

洪智有和十幾個漕幫弟子被解了斧子、配槍,押解上了軍車。

……

翌日。

吳敬中少有的提前來到了辦公室。

昨夜他一宿沒睡。

按洪秘書的辦事習慣,一旦貨運到仁記會第一時間電話通知。

然而,並沒有。

直覺告訴他,怕是要出事。

正忐忑,餘則成快步走了進來,焦急道:

“站長,出大事了。

“劉科長把洪秘書抓了,人已經進了刑訊室。”

“誰?”吳敬中有些恍惚。

“洪智有。

“還是老五托人悄悄通知我的,劉科長堅決要動刑。

“這會兒怕已經上手了。

“老師您趕緊過去看看吧,晚了,人彆被打壞了。”

餘則成歎了口氣後,趕緊催促。

“劉雄怕是瘋了吧!

“豈有此理!”

吳敬中憤然拍桌,背著手氣衝衝走了出去。

好嘛。

等了一晚,沒壞在土匪、駐軍手裡。

全糊自家鍋裡了。

刑訊室。

洪智有被鎖在電椅上,渾身幾條血淋淋的鞭痕。

“說,孔方去哪了?”劉雄揪著他的頭發,冷聲問道。

“什麼孔方,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東西。”

洪智有笑容略顯蒼白,根本不吃詐。

“嘴還硬?

“我的人親眼看見你跟孔方接頭,帶著人去了喜子峰。”劉雄繞著他笑道。

“我說了,我隻是幫朋友去那走貨。”洪智有呲牙吸了口氣。

電椅套餐還真不是人能受的。

沒法,對劉雄這種狠人。

隻能以血換命。

“還敢嘴硬,老五,上烙鐵。”劉雄吩咐。

“得嘞。”

老五拿了塊生鐵,往一旁的熔爐裡燒了起來。

洪智有額頭滲出了細汗,渾身肌肉漸漸緊繃了起來。

這玩意可不是吃素的。

皮骨都得燙焦了。

他看了眼老五。

老五沒作聲,烙鐵在熔爐裡打著翻兒。

“老五,你磨磨蹭蹭啥呢,上手啊。”劉雄催促。…。。

“還沒燒透。

“吃不上勁,他不會招的。”老五乾笑了幾聲,儘可能的拖時間。

爐子有點熱。

他滿臉都是汗。

嚇的。

洪智有是站長的金疙瘩,平日裡對大夥極為大方,是公認的小善財。

這一烙鐵下去。

以後上哪找人借錢打牌、逛樓子,還不用還的。

“瑪德。

“你特麼吃屎長大的吧,一塊鐵都燒不透。”

劉雄急了,一把撥開老五,親自取了烙鐵直逼洪智有。

“洪秘書。

“貨的事,孔方去哪了,還有餘則成和秋掌櫃,你最好交代清楚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彆逼我。

“隻要你交代出餘則成的事,就你這點走私,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繼續做秘書,收金納銀玩女人,可好?”

他對著洪智有一吹,火花飛濺,頭發立即散發出糊味。

洪智有笑笑不說話。

就在劉雄要動手之際。

“砰!”?門被狠狠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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