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弟,錢,生意,我負責。
“朋友也好,生意也罷。
“你是不是得拉我一把?”
或許是發力過猛,他坐在地上,衝洪智有伸出了手。
“安全之內,衝你讓我的一成乾股,我可以試試。
“安全之外,抱歉。
“錢和命,我更喜歡後者。”
洪智有很理智的回答。
“成交。
“隻要你肯動就行。”榮斌拽住了洪智有的手。
洪智有笑了笑,把他拉了起來。…。。
“什麼時候走?”榮斌道。
“過幾天。
“津海站有顆釘子,不拔掉我啥也乾不了。”洪智有道。
“越快越好。
“毛先生的安危……”榮斌話都嘴邊又咽了下去。
“知道。
“有活動經費嗎?
“津海距離山城太遠,如果有行動,多半是京陵、上滬、漢口那邊配合執行。
“這都需要大筆資金去買賣情報。”
洪智有道。
“已經準備好了。
“五萬美金,十根大黃魚,就在你的後備箱。
“毛先生若一切順遂,後續我再往你這邊賬戶上存十萬美金。”
榮斌豪爽道。
“哎。
“真羨慕你們的鈔能力啊。
“走了,我的錢公子!”
……
回到粵州。
洪智有跟吳蕊蕊過起了沒羞沒臊的日子。
雙十固然重要。
但劉雄不死,安危得不到保障,洪智有不會有任何行動。
這次港島行,他和吳蕊蕊都賺的盆滿缽滿。
梅紹的豪宅、金條、美元、存款一扒拉,有十幾萬美元之多。
吳蕊蕊短時間內,先關停了香島的公司。
洪智有說了四年後,就辭職來港專程跟她做買賣。
她決定搏一把。
先把酒廠貼牌做大,攢足現金流。
到時候跟著洪智有一起玩大的。
這一拖,又是幾天過去了。
吳敬中電話催了七八次。
都被吳蕊蕊以公司事忙給擋了回去。
“智有。
“我媽今天打電話,說我爸最近情緒很不好,高血壓又犯了。”
床上,吳蕊蕊貼著洪智有的臉,擔憂道。
“怎麼了?”洪智有問。
“還能怎麼,沒人給他撈錢了唄。
“我媽說,那個餘主任幫老張搞了好多寶貝、美元。
“打電話要人,張先生不給。
“人家餘主任也不願意回來。
“我爸快氣死了。
“你躲在我這,可不僅僅隻是因為我活好吧?
“也是躲我爸清閒?”
吳蕊蕊眨眼嬌笑,早已看穿了一切。
“大小姐聖明。
“這麼跟你說吧,我寧可被香島大佬們追著砍,也不想回津海站。
“那個保衛科劉雄,像瘋狗一樣,天天追著我咬。
“回去遲早死他手裡。”
洪智有親了她一口,倒起了苦水。
“過幾天,我爸不是生日了嗎?
“我給爸撂句話,劉雄不死,咱倆不回去給他過壽。”
吳蕊蕊俏皮道。
“彆。
“你爸什麼事不知道?
“你刻意去說,顯得我好像故意告刁狀一樣。”洪智有忙打消她的念頭。
“好吧。
“那咱們等消息,劉雄死了,咱就回去。
“不死正好,你陪我在這做露水夫妻。”
吳蕊蕊心中歡喜,把洪智有摟的更緊了。
……
津海,警備司令部。
吳敬中剛開完會。
迎麵就看到張廷鍔和餘則成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吳站長!”張廷鍔抬手打了聲招呼。
“站長。”餘則成很公事化的點頭。
“啊呀。
“以前叫老師,現在叫站長,攀了高枝就是不一樣啊。”
吳敬中看著他,酸溜溜的歎道。
“站長,瞧您說的。
“沒您栽培,學生能有今日啊。”
餘則成連忙立正,裝出恭敬之態。…。。
“是嗎?
“我怎麼看你紅光滿麵,小西裝一穿,還戴上金絲眼鏡了。
“樂不思蜀吧?”
吳敬中背著手,繞著他緩慢打圈冷笑。
“老師,學生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您這。
“隻是翠平她心裡有疙瘩。
“怕我步了小五子的後塵。
“求老師體諒。”
餘則成壓低聲音解釋。
“老吳,你就彆小氣巴拉了。
“這才借幾天,你就心疼要人啊。
“則成,中午還有個記者招待會,咱們趕緊走吧。”
張廷鍔生怕老吳搶人,拉著餘則成就走。
吳敬中站在台階上。
看著餘則成和張廷鍔有說有笑的離開,心裡不禁堵的難受。
自己一手培養的愛將,就這麼便宜了姓張的。
回到站裡,他一邊解扣子,一邊喊道:
“洪秘書,上茶,弄碗龜苓膏來給我下下火。”
“洪秘書?”
喊了兩聲,無人應答。
吳敬中才想起洪智有已經離開很久了。
“站長,您有什麼吩咐。”
李平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問道。
“給我倒杯茶。”
吳敬中看到這張撲克臉,心情愈發煩躁了。
“好的,站長。”
李平倒了茶,遞給吳敬中。
吳敬中剛入嘴。
噗!
他一口吐了出來,破口大罵:
“蠢貨!
“你想燙死我啊。
“一群廢物,老子現在連口茶都喝不上了。”
要在過往。
洪智有查了日程表,早掐著點提前晾好了溫茶。
水果是到樓梯口才開切。
絕對新鮮。
現在好了,水果沒有。
茶能燙死人。
還有李平這張臭臉。
真特麼惱火。
“站長,我這就給您晾晾。”李平連忙打開風扇。
“凝聚意誌,保衛領袖。
“一個個就這麼個保衛法?
“保著,保著,鬼影子都沒了。”
吳敬中轉頭盯著牆上的大字,喃喃自語。
越想越火。
他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出去。
“滾出去。”
他指著李平嗬斥。
李平嚇傻了。
“還不出去?”
陸橋山正好走了進來,給李平使了個眼色。
李平趕緊溜了。
“站長,紅票代表已經到了津海,按照您的指示,安排的商券會館。
“之前餘主任和洪秘書在那邊安排了人。
“裝了監聽設備。
“現在他們不在,這些人具體管哪一攤,我有點弄不清楚。
“要不撤回來,我重新安排。
“以免人力資源浪費?”
陸橋山問道。
“軍調是大事。
“你看著辦吧。”吳敬中深吸了一口氣,平息情緒。
“行。
“還有張羅林將軍他們住在法蘭西俱樂部,每日要喝最好的紅酒,吃進口牛排,開銷有點高,站裡資金怕……”陸橋山又道。
“他們能住幾天?讓他們吃。”
賬是俱樂部股東報銷,吳敬中就指望這幫大爺多吃多報銷。
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回頭淨入腰包,豈不快哉?
以前洪智有把這些事安排的順順當當。
現在沒了人,真是百般不順。
“照片的事查的怎麼樣了?”吳敬中問。
“還沒明確證據。
陸橋山搖了搖頭,旋即道:
“不過,保衛科的陳根寶上個月調過一台德國照相機。…。。
“一直沒有歸還。
“我找劉科長問過,嗬,他讓我彆管。”
陸橋山說到這,語氣陰陽怪氣了起來:
“站長,裝備室一直歸情報處管。
“現在那成了迎春樓的婊子,誰都可以用。
“槍、相機、錄音機,任何設備張手就拿,連個字都不帶簽的。
“還不能問。
“問就是特麼彆管,說是您的命令。
“站長,我這個情報處長是真的……”
陸橋山說完,連連苦笑搖頭。
“胡鬨,我什麼時候下過命令,讓他們可以不報批了?
“這個陳……”
吳敬中背著手剛要發火,記不起名字有點卡殼。
“陳根寶。”陸橋山趕緊補充。
“對,他什麼時候拿的?”
吳敬中猛然想起洪智有走前說過,有人跟蹤、陷害。
當時。
忙著安排他走,沒怎麼上心。
隻認為是劉雄的正常調查。
現在看來,搞不好還真是陷害。
陷害洪秘書。
更是陷害自己!
“9月3號吧。
“就是洪秘書走前不久拿的。
“哦,沒登記,是裝備室小胡腦記的。”陸橋山想了想道。
“9月3號?”
吳敬中皺了皺眉。
那不就是洪智有去交換曹清明的那天嗎?
“報紙呢,查了嗎?”
吳敬中又問。
“查了。
“這家光明日報,是中統控製的。
“其他幾家,有學生工會的。
“也有些紅票滲透的野雞報紙。
“站長,我懷疑是中統的人,或者站裡有人勾結中統陷害洪秘書。
“彆忘了,當初抓洪秘書的憲兵司令部唐武,跟中統勾連,照片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啊。”
陸橋山隱約像是捕捉到了什麼。
但一時間還說不上來。
“立即提審陳根寶。
“你秘密審,除了我任何人不得插手,尤其是保衛科。”
吳敬中冷冷下令。
“是,站長。”陸橋山大喜領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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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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