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耍威風!
“拿下。”
陸橋山大喝。
“站長,站長。”
劉雄轉頭看向吳敬中。
迎接他的卻是冷如寒冰的目光。
吳敬中一言不發,嘴角掛著絲絲冷笑。
“站長,你……”
劉雄意識到自己被賣了。
那把槍。
那些梨。
他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死死盯著吳敬中。
他不甘心。
他不知道哪做錯了。
他隻想要一個解釋。
吳敬中一言不發,沉默就是他的態度。
“帶走。”
陸橋山一擺手,幾個人鎖著劉雄強行帶到了刑訊室。
“老兄弟。
“對不住了。
“不是我心狠,是這世道不容你啊!”
吳敬中轉過身,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
像劉雄這種蠢貨,永遠也不明白。
夜深人靜時,一趟趟往廁所跑,卻沒有金銀進賬的空虛。
所謂忠誠,在金錢麵前一文不值。
戴老板如此。
我亦如此。
彆了。
我的老兄弟!
……
刑訊室內。
“陸橋山,你不就是想做副站長嗎?…。。
“我從沒想跟你爭過。
“但你不能眼瞎,眼睜睜看站長掉火坑裡啊。”
劉雄一看陸橋山那副小人嘴臉,不禁惱火。
“不爭?
“嗬嗬,你把我裝備室當婊子。
“讓你簽字罵娘的時候,不是趾高氣揚嗎?
“你告訴我,這叫不爭?
“隻怕在你眼裡,我天生就隻配做你的小馬仔吧。”
陸橋山拿起照片拍了拍他的臉,陰冷笑道。
“我要見站長。
“我要去督查室,我要見馬隊長。”劉雄掙紮怒吼。
“馬隊長。
“真親切啊,見馬奎乾嘛,把站長送到軍事法庭嗎?”
陸橋山搖頭道。
“我已經抓到餘則成通票的證……”
劉雄剛要喊叫,陸橋山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真想撕爛你的嘴。
“你跟馬奎就是一丘之貉,津海站的團結就是毀在你們這群蠢豬手上。”
他是真恨劉雄。
洪智有一走,沒人供酒了。
他在粵州的買賣,徹底打了水漂。
也沒人托洪智有上門來找關係了。
這還不到一個月,他比上個月足足少了兩千美刀進賬。
天殺的劉雄!
“看看,這是誰?”
陸橋山亮出了唐武的照片。
“憲兵司令部執法隊長,有問題嗎?”劉雄道。
“沒問題?
“看看這張,他是孫傳誌的人。
“唐武跟中統勾連,你勾結中統陷害洪智有、餘主任。
“還有,這是陳根寶的口供。
“他已經招供,是你逼著他去偷拍洪智有。
“然後私下透給中統、紅票的報社,並密謀策劃學生鬨事。
“目的隻有一個,逼迫站長下台,你取而代之。”
陸橋山不斷亮出證據。
“誣陷。
“陳根寶的相機是被人搶走的。”劉雄急了。
“還跟我耍威風。
“還不服是吧。
“老五,給他來一套上等大餐。”
陸橋山冷冷下令。
……
翌日。
今天是吳敬中的生日。
他少有的沒有穿中山裝,而是一身嶄新的手工西裝,皮鞋錚亮,頭發背的一絲不苟。
昨晚,太太給翠平打了電話。
他親自跟張廷鍔要人。
則成今天就要回來了。
而且,蕊蕊與洪智有的飛機也已經啟航。
津海站很快又要和氣生財了。
“站長,劉雄不行了,怎麼處理?”陸橋山走了過來。
“你處理了。
“屍體直接送到陸軍醫院,就說遇到本地流民搶劫,發生爭執被錯手打死了。”
吳敬中想了想道。
“明白。”陸橋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劉雄這一死,他副站長才算真穩了。
陸橋山回到刑訊室。
“劉雄,該上路了。
“遇到流民搶劫,被錯手打死。
“咋樣,死的不冤吧。”
陸橋山抓起他的手,在一堆材料上按了手印。
劉雄眼如銅鈴。
他已經叫不出聲,那種憤怒到扭曲的表情,宛若地獄餓鬼。
恨不得把陸橋山、吳敬中生吞活剝了。
老五拿起一根鐵棍,照著劉雄的後腦勺比了比。
砰!
一棍子悶下去。
頭骨碎裂,腦漿夾雜著鮮血溢了出來。
邊上的人拿起麻袋一套,抬了出去。
就像打死了一條狗。…。。
陸橋山整了整領帶,一嘬牙花子,冷笑一聲輕快走了出去。
……
辦公室。
吳敬中坐在椅子上,李平衝了進來:
“站長,劉科長呢?”
“劉科長這麼大個活人,我怎麼知道?”吳敬中皺眉道。
“不對。
“昨天打他進了你的辦公室,就沒回去過。”李平急眼了。
“放肆!
“狗東西,誰給你的勇氣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吳敬中一拍桌,從抽屜裡摸出配槍瞄準了他。
李平忿忿盯著他,夷然不懼。
“小李,你來的正好。
“昨天晚上,劉科長在麻花胡同被一夥流民搶劫,發生了爭執。
“很不幸……他遇害了。
“屍體停在陸軍醫院三號庫,去送他最後一程吧。”
正好陸橋山走了進來,語氣悲痛的宣告了噩耗。
“你,你們。”
李平眼淚泉湧,扭頭衝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他撥通了馬奎的號碼:
“馬隊長,我師父被害了。
“請務必轉告毛主任,為他老人家報仇啊。
“他就是查到了餘則成的證據。”
……
陸橋山關上門,小聲道:
“站長,李平這小子怕是要給督查室打報告。
“校官死亡,是得有說法的。”
“讓他打。
“要這點把握都沒有,我這個站長豈不白當了。”吳敬中背著手冷聲道。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陸橋山躬身一笑,退了出去。
片刻。
一道青灰中山裝的人影走了進來,正然行禮:
“機要室少校主任餘則成,見過站長。”
吳敬中抬頭一看,指著他大喜:
“這味就對了。
“穿什麼西裝,戴什麼金絲眼鏡啊,沒點軍人氣質。”
“學生前些時日不智,還望老師海涵。”餘則成躬身九十度致歉。
“回來就好。
“你不在,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還是自己人貼心啊。
“怎樣,吃著虧了吧?”吳敬中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是吃海裡去了。
“差點沒給我喝死,都吐血了。
“就張先生那差事,武二郎也得折了。
“還是老師您這好。”
餘則成奉承笑道。
“老實交代,給張廷鍔搞了多少寶貝?”吳敬中側頭埋怨。
“沒多少。
“加起來也沒穆連城那一幅宋徽宗的畫值錢。”餘則成道。
吳敬中頓時心裡平衡了,拍著餘則成眉開眼笑:
“這還差不多。
“劉雄走了,以後你就安安心心工作,沒事了去那些狗大戶家裡轉幾圈。
“像宋徽宗的畫、筆墨,好看。
“我聞著那老味兒心安,昨晚睡的可香了。”
“為了老師睡個安神覺,學生一定不遺餘力。”餘則成欣然領命。
“坐下,吃……蘋果。”
吳敬中親自削皮,切了兩半。
“吃蘋果好,養胃。
“寓意也好。
“平平安安,來!”
“謝謝站長。”
吳敬中遞給他一塊,兩人吃了起來。
“哎。
“劉科長這一走,我心裡算踏實了。
“不瞞老師您,過去我往這沙發上一坐,跟針紮似的煎熬。
“今兒您過生,智有和蕊蕊也該回來了吧。”
餘則成吃完蘋果,笑問。
“還有兩三個鐘頭,該到了。”吳敬中看了眼手表。
“那好,我去接機。”
餘則成忙道。
“不急,說說話。
“這個生日還不知道咋過呢。
“毛先生馬上就要到山城,馬漢三給出了個餿主意。”吳敬中沉聲道。
“什麼意思?
“具體我不清楚,反正戴老板的意思是讓我配合他。
“馬漢三下午要來津海。
“他兼著平津主任,這人好麵子,又向來跟我不對付。
“他手下打黑槍的臟貨多。
“一定要好生、小心招待,萬萬不能得罪。
“你先去倉庫挑挑,有啥好點的東西,撿兩件。”
吳敬中皺著眉頭,凝重吩咐。
“好,我現在去。”餘則成起身。
“彆挑太貴的啊。
“中不溜就成。”
吳敬中又肉疼的叮囑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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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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