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倒出一顆吃進嘴裡,然後呆呆地望著空中,眼神渙散。
過了一會,李相夷拿起喬婉娩留給自己的信,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月前自己拿到信的場景:
當時,阿娩想和我好好談一談。可自己一心想著師兄的事,而忽略了阿娩欲言又止的神情,而阿娩也早有預料般遞給我一封信。
門下弟子來找我時,自己當時是怎麼說的?是了,自己說的是:“算了,阿娩。你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信先放在這,我晚點再看。”
然後,根本不給阿娩說話的機會,起身就走,完全沒在意阿娩臉上苦澀的笑容。
所以,阿娩當時一定很失望吧?也是那個時候她下定決心要離開吧?
想到這裡,李相夷打開信,慢慢地,一字一句地,仔細看著喬婉娩的訣彆信。
當他看到信中寫著“阿娩心已倦,敬君卻無法再伴君同行,無法再愛君如故,以此信與君訣彆,永祝你身長健,歲無憂,還卻平生所願。阿娩留”時,還是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淚,砸在了信紙上。
李相夷啊李相夷,你隻當大家仰仗你、敬重你,卻不知,你已經成為他人心中所累。
這一刻,李相夷萬念俱灰,心中的信念坍塌,眼裡的光芒也一點一點的暗淡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李相夷慢慢地起身,走出了四顧門。
他漫無目地遊蕩在大街上,一時之間覺得天大地大竟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李相夷就這麼麻木地走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走回了東海岸邊。
他自嘲地笑了笑,剛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結果一抬腳便暈了過去。
在他暈倒後,有個人扶起了他,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正是他來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