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太難過了。”
吃了夜宵,回到小區,顧琢告彆了劉軍和楊坤鵬。
他們跟自己不在一棟樓裡。
剛才玩遊戲、吃夜宵的時候,各自都很默契的沒有聊起傷心的事情。
但等到顧琢跟張華宇兩人獨處時,他卻還是忍不住提起了。
在這個四人小團體裡,他們兩個是最早認識的,交情也是最深的。
不僅僅是因為,父輩們都在同一個車間上班,還因為他們都住在同一棟樓,小時候,顧琢的父親值夜班,就經常會把顧琢送到張家,讓他們幫忙看顧著。
畢竟父親是在張建叔叔的廠子裡上班的,再加上這麼多年的交情,他們都很照顧自己。
“我沒難過。”
顧琢看著旁邊的張華宇,有些無奈,“都已經這麼多年了,該做的心理準備,我早都做好了。”
彆說難過,他連流淚都沒有。
但這事兒,他說不出口。
“但願如此。”
張華宇隨口回著,“你小子從小就是個愛哭鬼,我很難相信你不會回到家裡以後,一個人躲著偷偷哭。”
“愛哭鬼?”
顧琢古怪的看著他,這是個什麼評價。
“難道不是嗎?”
張華宇邊打開了樓道的防盜門,邊回道,“還記得初中的時候,咱們幾個一起在小區裡養了一隻貓。”
“後來那隻貓死了,你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還有我爺爺那次,明明我才是他老人家的孫子,結果你比我哭得都傷心。”
顧琢走上樓梯的腳頓住了,“有嗎?我記得我沒哭啊。”
他明明知道,自己當時很堅強、很冷漠。
其他人都在哭,張華宇也哭得很傷心,但自己就沒有,反倒學著大人的話,安慰他。
“沒有?是你的記憶出錯了,還是我的記憶出錯了。”張華宇已經上了幾節樓梯,從高處低頭,朝他看過來,“那時候你去我家玩,半天找不到我爺爺,然後是誰……”
“好像是我媽還是我爸跟你說,爺爺已經不在了,再也見不到了,接著你就嗷嗷哭。”
“那個時候你哭,我也跟著哭,完事了,我爸心情都不太好。”
他說得煞有其事。
顧琢:“……”
有嗎?
他竭力的回憶著,小時候的記憶。
隻是依稀記得,好像是有一次在張華宇家裡哭得很厲害,然後被父親接走了。
顧琢沒想起來。
“行了,走吧。”張華宇催促著他,“本來我爸讓我早點回來的,要跟你說什麼,結果吃個夜宵,現在都十一點多了。”
說著,他急匆匆的上樓。
顧琢也趕緊跟上。
他家住在五樓,不高不低。
但是張華宇家住在九樓,挺高的,偶爾爬樓梯爬得腿酸,但勝在通風好,而且周邊幾乎沒有屋子能遮得住這個高度,大白天不用開燈,家裡就一片通透。…。。
這點在南方沿海城市,很重要。
縱使夏季會很炎熱,冬天會很冷,但是住得高,陽光足,便不容易潮濕。
“來了。”
到張家時,張建叔叔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