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眼睜睜看著盛眠這麼痛苦。
盛眠卻搖頭拒絕了,“我不想連累你,如果我們真的發生了什麼,豈不是就做實了陸霆梟給我們安的罪名?你們之間恐怕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可……”
“我有分寸,沈醫生,讓我試試吧。”
盛眠眼神堅決,透著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倔強。
沈銘洲知道自己勸不動她,隻好妥協了,“那好吧,要是承受不住,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好。”盛眠點頭應下。
沈銘洲立刻安排人去弄冰,在浴缸裡放滿了水,把盛眠抱了進去。
浴缸裡的水冰寒刺骨,一陣陣寒意不停往盛眠的肌膚裡鑽,讓她一進去就凍得打了個哆嗦。
臉上的潮紅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紙一般的蒼白。
體內的熱意和不斷侵入的冷氣在她的身體裡打著架,忽冷忽熱,誰也不肯讓誰。
盛眠死死咬著唇,雙手緊緊攥著浴缸邊緣,強忍著將所有的痛苦都咽下去。
沈銘洲在一旁看著,眼底閃過一絲不忍,艱難地彆開目光。
盛眠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緩緩睜開眼,扯出一抹淺笑,“我沒事,我還受得住。”
沈銘洲薄唇翕張,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過了好一會,才壓下喉嚨間泛起的酸澀,低聲道:“嗯,你很堅強。”
盛眠比他見過的任何女孩都要堅強。
盛眠笑了笑,眼前逐漸陣陣發黑,差點暈過去,又生生被凍醒。
反複經曆過好幾次,盛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虛弱得蜷縮在浴缸裡,纖瘦的身形微微發著顫。
沈銘洲看不下去,又出去給陸霆梟打了一通電話。
但這一次,陸霆梟根本沒接,直接掛斷了。
他攥著手機,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浴室裡,盛眠足足在冰水裡撐了四個多小時。
沈銘洲又讓人往裡麵添了兩次冰,直到快天亮,盛眠體內的藥效才漸漸散去。
這幾個小時裡,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沈銘洲拿起浴巾,將她從浴缸裡撈出來,緊緊裹住身體,又叫來女護士為她換了身衣服。
盛眠朝著沈銘洲說了句“謝謝”,就直接暈了過去。
她早就已經撐到了極限,剛才是一直在強撐著,現在確認自己沒事,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沈銘洲連忙叫來醫生替她做檢查。
“怎麼樣?藥性全解了嗎?”
醫生頷首:“解了,我從來沒見過比盛小姐意誌力更強的人,就算是成年男人中這種藥,都未必能熬過去。”
沈銘洲看了眼病床上昏睡的女孩,神色有些複雜:“嗯,我也沒想到她真能忍下來。”
不知道那幾個小時裡她在想什麼。
是在期待著陸霆梟能來看她,還是為陸霆梟的誤會而痛苦?
亦或者……已經徹底失望透頂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醫生臨走前忽然想起什麼,又停下了腳步,“盛小姐的藥雖然解了,但這種藥本就是不合法的,對女性身體傷害極大,又寒氣入體,以後可能……生育會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