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也笑道:“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將會進行更快了!諸位,快快裡麵請!”
將眾人邀請進入軍營,趙驚鴻則帶著這些人進入匠造處。
還未進入匠造處,墨錘便道:“我等可為先生鍛造,但不願與秦墨一同鍛造,請先生為我們另選他處!”
“為何?”趙驚鴻蹙眉,“不管是你們墨家還是秦墨,皆為墨者,皆為一家,何來如此?”
墨錘冷哼道:“秦墨是叛徒!我等羞於與之為伍!”
趙驚鴻聞言不得嘖了一聲,盯著墨錘問道:“那敢問,你們所謂的墨家,如今生存條件如何?墨者幾何?可否讓你們墨者安居樂業?如今秦墨又有幾何?他們生活如何?”
墨錘臉色一僵,冷哼道:“我們墨者不喜享樂,苦練己身,感受人間疾苦,方是真正的墨者,貪圖榮華富貴之人,不配自稱墨家之人!”
林瑾氣得不行,上來要與之勸說,趙驚鴻攔住林瑾,笑道:“我承認,你們墨家教義是不錯的,兼愛非攻。可是,不喜享樂,忍受疾苦,這就有點反人性了吧?你想你們的孩子一出生,就忍饑挨餓?想要你們的女人與你一起,住在四麵漏的房屋裡?家中老娘忍受饑餓?那若如此,要是我,我也不願意當墨者,所以你們墨家傳人越來越少了吧?甚至,如今都很難吸收墨者了吧?”
一眾墨者的臉色有些難看。
趙驚鴻道:“大秦喜秦墨,而不喜你們墨家,特彆是遊俠,三番五次刺殺始皇,而林瑾是我兄弟,他是钜子候選人,他的夢想就是複興墨家,讓墨家重現光輝,所以我接納爾等,給爾等建功立業的機會。”
“若非如此,爾等始終被排斥在大秦之外,永無機會。如今法家、儒家、道家皆發展昌盛,隻有你們墨家,日漸凋零。”
“爾等如今,也隻能懷念當初墨家的榮光,開口閉口都是非儒即墨,可如今呢?儒家子弟遍地,墨家弟子又有幾人?就算有,也猶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榮耀?就是你們的驕傲?”
“今日,我送爾等一句話: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小事不為,何以成大業!既然你們如此驕傲,那我就不留爾等了,請便吧!”
趙驚鴻說完,轉身進入匠造處,將林瑾和墨錘等人留在外麵。
林瑾蹙眉,喃喃道:“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小事不為,何以成大業!”
當即,林瑾對著趙驚鴻剛才離去的地方深深拱手行禮,沉聲道:“謝大哥教誨!”
而後,林瑾看向墨錘等一眾人。
墨錘等人也被趙驚鴻一番話說的麵色尷尬,心中羞愧。
“汝等既然不願意如此,便就此離去吧!繼續堅持你們心中的桀驁,繼續遵守你們崇高的理想,百年之後,將會無人再記得我墨家,而墨家二字,也將塵封在曆史煙塵之中!”林瑾歎息搖頭,“吾一人之力,始終有限,看來此生夢想,終難實現!爾等,去吧!”
說完,林瑾轉過身去。
墨錘等人一聽立即急了。
“林瑾,你……”墨錘開口,卻又難以啟齒。
墨靈站出來,看了一眼墨錘等人,沉聲道:“我覺得趙先生所說有理,我們墨家雖然講究:尚賢,尚同,兼愛,非攻,節用,節葬,天誌,明鬼,非樂,非命;然,扶蘇未必不賢,我等雖不認同始皇暴政,但並不影響我們認同大秦扶蘇。”
“爾雖節用,非不孝也!”
“我墨家雖然高尚,但在生死存亡麵前,也應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汝等,不必再堅守所謂的堅持,咱們也是時候該認清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