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去她家討錢(2 / 2)

“他敢?”沈衡豎起眉毛:“他家敢呲呲牙我弄死他!”

張山月氣得扇兒子一個後腦勺:“就你這混不吝的樣兒,沒一點城府,以後不知被人怎麼算計呢。”

隨後又小聲道:“即便咱們整治他,也不能擺在明麵上,鄰裡都有眼睛看著,一個不慎連你爹都會被牽累。”

提到親爹,沈衡再無話說,捂著腦袋忿忿回屋,直接躺在木榻上。

沈昭端著油燈進來,一把拉起他:“你還沒洗臉洗腳,不許睡。”

“不洗不洗!”沈衡扭來扭去反抗,還用麻布被子裹住腦袋:“我昨日洗過了。”

沈昭將麻布扯開,氣道:“你若一直兩三天洗一次,回頭眼睛生了眼疾,頭頂生瘡,就跟那馮癩子一樣奇醜無比!”

她可不是危言聳聽,鄉鄰有好些人都得紅眼病,每日都掛著黃黃的眼屎,惡心死了。

癩痢頭也不少,有的年紀輕輕就禿了頭,頭發一縷一縷,再也找不到婆娘。

沈衡一頓,一骨碌爬起身,火速跑去灶房舀水洗臉。

張山月瞧見,與閨女相視一笑,也去打水洗漱。

晚間,沈昭回到自己屋子,關好木門,這才取出小銅鏡,觀看裡頭的影像。

前世她獨自在地牢裡也是如此,趁牢婆離開就拿出來觀看,打發折磨人的時光。

有時也會從小銅鏡裡得到少量免費的食物或藥物,就這麼支撐了不知幾年。

後來牢獄裡忽然來了一群人,他們將瘦成骷髏般的沈昭拎了出去,直接丟到運屍車上。

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日光,明亮的似要刺瞎她的眼睛。

再後來,她被運至亂墳崗,與兩三具屍體埋入一個坑裡。

臨死前,她死死攥住小銅鏡,緊緊護在心口處。

她想,若有來生,自己就托生到鏡子裡好了,以後有吃不完的食物,看不完的影劇......

沈昭深吸一口氣,將水滴從鏡麵上抹去。

結果自己沒去托生,竟又重活一回。

這一世,她一定守著爹娘兄長好好活著,再不走前世老路。

至於秦翊那個爛人,自己遲早親手了結他!

翌日,大清早就刮起風沙,鋪天蓋地讓人睜不開眼。

沈昭用布巾將頭臉都裹住,從水罐舀了水去喂羊。

幸好昨日割了不少茭草,便抱了一捆丟進羊圈。

這樣的天氣根本不能放羊,也不宜出門,一家三口隻能關門閉窗躲避黃沙。

“唉!這都什麼鬼地方!每月都刮妖風。”張山月無奈歎氣,幽幽道:“若咱們還在中原,哪裡會遭受這些?”

沈衡忽地從榻上坐起,眨巴著大眼問:“那咱們何不搬回去?我都沒見過中原什麼樣兒呢?是不是遍地都是黃金?”

張山月沒好氣白兒子一眼:“黃金你個頭!你聽誰胡說八道?”

沈衡複又躺回榻上,翹著二郎腿道:“聽魚澤障那些兵士說的。他們有人老家就在中原,說那裡是魚米之鄉,遍地黃金。”

張山月不理他,轉過身子縫補衣服。

沈昭則坐在地上剝茭草,將一根根草杆放置一邊,回頭編個大些的箱子,存放衣裳。

正在這時,正屋木門忽然被人拍響,老爹沈昂的聲音傳來:“快開門,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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