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親。”薛翼躬身退後幾步,轉身往自己屋子走去。
跪坐到小幾邊,薛翼拿起一卷簡牘,腦海全是阿姊圍繞母親撒嬌的畫麵,恨不得以身代之。
為何母親不喜自己?明明自己才是薛家唯一的男嗣啊?
薛翼死死盯著簡牘,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恨意。
他知道這樣不對,做兒子如何能恨母親?
身為同胞弟弟,又如何敢嫉恨阿姊?
這時,他腦海又浮現沈昭的麵孔,那是與阿姊一模一樣的麵孔。
薛翼眸子裡閃出凶光,用樹棍緩緩在地上畫出一個小人模樣,旁邊寫上沈昭的名字。
然後舉起樹棍,發泄般狠狠戳在小人腦袋上,一遍又一遍......
此刻沈家正熱鬨非凡。
沈昂與妻子將兩個大包袱送進廂房不久,沈昭就抱出幾件棉衣給鄉鄰們觀看。
“這些都是厚實的棉服,若是叔叔伯伯想買,我就按本金給你們,二百錢一件。”
沈昭毫不羞澀地介紹商品:“這是西域小國的樣式,穿上做事也方便,而且還很暖和,咱們一家就準備穿這個過冬呢。”
她自己也穿上一件紅色棉衣,還將兜帽戴上,加上她長得秀美,一下子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阿昭,我想買你身上穿的這件。”有個嬸子開口,還遞上一串銅錢。
沈昭接過錢,直接脫下棉服塞進嬸子手裡:“嬸子的眼光就是好,你家阿姊穿上肯定好看。”
嘿嘿!一下子就將三十件的本錢賺上來,簡直就是開門紅啊。
嬸子笑笑,拿起棉衣抖了抖,歡歡喜喜回家去了。
接下來又有兩個人買了棉衣,隻不過他們不是給錢,而是每人搬來兩石菽豆。
沈昭也沒嫌棄,儘數收下。
回頭就泡豆子,等明早就能製作豆腐了。
不過做豆腐之前還得整個石磨出來,不然沒法磨豆漿。
大缸與吊幅木框也得買回來,再弄兩塊石頭壓豆腐板。
一晃天色漸黑,沈昭送走鄉鄰,與家人一起吃飯。
一大盆的白菜豆腐與粉絲,配上熱騰騰的白米飯,一家四口全都吃到肚子圓。
“這是什麼做的?”沈昂用筷子挑起長長的粉絲,西裡呼嚕往嘴裡炫。
沈昭:“好像是紅薯粉做的。”
“紅薯是啥?”沈衡問。
沈昭眨眨眼:“就是一種甘甜的芋頭。”她也沒吃過。
“那你能弄出來嗎?”沈衡一臉期待地詢問妹妹。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來家裡的鐵鍋與食材都是妹妹從某個未知地方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