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下意識捂住小腹,使勁搖著腦袋,諸葛雲飛這才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個賤人,本少爺心慈,這才留你腹中孽種一條命,你不要不識好歹,辜負了本少爺的一片心。”
諸葛雲飛滿眼陰狠毒辣,“若是外麵那母夜叉進來,你知道要如何說。”
馮氏連忙點頭。
趙氏終是沒有攔住諸葛雲清,她步步緊逼,小廝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或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敢和她拉拉扯扯,硬生生被她逼得退無可退,隻得讓開。
諸葛雲清自小不愛那些琴棋書畫,一心要做女將軍。
雖然被家裡逼著,學了好些年所謂女兒家都要學的勞什子,但她這一身武藝也不是吃素的,不過一腳,就將緊閉的房門踹開。
諸葛雲飛險些被她看過來的一眼嚇尿,隻敢在心裡偷偷罵這個大姐是個母夜叉,麵上是一點都不敢放肆,“大姐姐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當真是讓小弟這屋子都蓬蓽生輝啊......”
“少說廢話。”諸葛雲清看著地上形容狼狽的女子,幾乎要將利劍戳到諸葛雲飛的臉上,“你如今是越發猖狂了,整日不知上進,隻知道帶著外麵那些混賬,在外做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
諸葛雲飛忙道:“大姐姐何出此言啊,弟弟並不曾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大姐姐想必是聽了外麵那些人的話,誤會了弟弟。”
諸葛雲飛抬手想壓下快要刺到他臉上的劍,下一刻卻被諸葛雲清的一聲冷哼嚇得不敢再動,隻能略微往後縮了縮腦袋,辯解道:“大姐姐也不是不知道,外麵那些小人,見太後娘娘對咱們家好了,自然是眼酸心酸,逮著機會就要說咱家幾句不好的話,這也是有的。”
“是嗎?”諸葛雲清半分也不信他的鬼話,卻也想聽聽她這弟弟能說出什麼來,“那你說,她為何在你院裡,如今還是這副模樣。”
諸葛雲飛憐惜地看著馮氏,歎了口氣,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說:“她丈夫意外身故,家裡又沒有其他人,我見她可憐,這才把人接回府裡,讓人好生照顧著。”
馮氏垂著腦袋,一手捂著小腹,一手緊緊攥著衣角,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諸葛雲清收回劍,又問:“那我怎麼聽說,你想買她入府,她夫婦二人不願,你便起了強搶之心,使人將她丈夫打死後,又將她擄回府中,你又作何解釋。”
諸葛雲飛哪裡敢說這話就是實情,他若敢認,下一刻利劍就能毫不留情將他刺穿,雖然他知道,諸葛雲清定不會要他的命,可是身上被戳個窟窿,也不是好受的。
“我冤枉啊,還請大姐姐明鑒,她丈夫的身子本來就有病,當時我帶著小廝們在外散心,正巧碰到她丈夫發病,便好心讓小廝們過去看看,沒想到她丈夫竟突然咽了氣,那些人就說是我使人打死的。”諸葛雲飛連聲喊冤。
他說著,眼裡也含著淚,似是心中有莫大委屈,“如今這個世道,真是好人做不得了,我的一片好心,竟被人說成這般,從此以後,我便是做個冷心無情的,也再不敢爛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