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整整半年,都是她在近身伺候。
而母親從來沒有開口和自己說過,她留了遺書。
“騙你?”
葛青臉色難看,他猛地掏了一張紙出來,在林暮雨的麵前晃了晃。
“你不會連你爸常用的信紙都不認識吧?我們村可沒人用這種玩意兒!”
他的手裡,拿著的信紙是羊皮色的道林紙,也是她爸林朝民最喜歡用的。
他常常會托人從湖東縣的新華書店特意購買回來,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木香,林暮雨怎麼會不認識?
謝昭眯了眯眼。
他心裡盤算著將這王八犢子打一頓,再把信件直接搶回來的可能性。
然而,葛青到底也是在向陽鎮混過一段時間,當下笑眯眯的又把信件疊好,收進口袋裡。
“這就是其中一張,剩下還有好幾張,都被我藏起來了。”
葛青大聲道,“五百塊錢,我就把東西給你們!否則我回去就燒了!”
林暮雨攥緊了手心。
她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謝昭眯著眼,盯著葛青,心裡幾個念頭飛快閃過。
給錢?
不可能。<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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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錢寧願扔水裡頭聽響兒也不會給他!
但是……
一個念頭浮上心頭,他臉上的狠厲飛快褪去,換上了笑眯眯的臉。
“小舅子,一家人嘛,哪兒來這麼大的脾氣?”
他笑著道,“錢可以給,但是這事兒咱們得商量商量,你看咋樣?”
商量?
葛青狐疑看著他。
謝昭慢條斯理道:“現金我是真沒有,湖東縣的裁縫鋪子,你打聽過了就應該知道,那不是我的鋪子呀!是人老夫妻的!我隻是幫人家賣包,哪兒掙得了五百塊呀!”
葛青一愣。
這話說得……
他想了想,好像沒毛病?
實際上,葛青也就是聽人隨口說,那錦繡裁縫鋪子賣的女包爆火,不少官太太求著都買不著。
再提起那賣包的小夥兒。
喲。
石水村的謝昭!
葛青雖然沒見過謝昭,但是名字還是知道的呀!
再仔細一問,沒跑了,嘿!是他妹夫!
於是這才急匆匆就托人寫信寄過去,自己在家裡守株待兔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那裁縫鋪子不是謝昭的!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
要是那裁縫鋪子真是謝昭,他那麼能掙錢,當初五百元錢和一台縫紉機怎麼湊了那麼久,又借了錢才拿出來?
葛青心裡已然信了大半。
但是。
他可不管這麼多!
沒五百也有三百!
反正他就是要看到錢!
葛青有些煩躁。
他憤憤道:“媽的,我可不管是不是你的鋪子!我就要錢!借還是搶還是偷,你自個兒看著辦!”
謝昭一笑。
“錢我真沒有,但是,我有包呀!”
謝昭道:“我是真想拿你手裡的東西,我可以拿包抵債,你看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