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你流了很多血。”
安德森像沒聽到葉榕的話語,隻是伸手在自己胸口點了三下,又戳了戳腦門凶狠說道:“我扛著你,你腦漿弄臟了我最喜歡的那件襯衣。”
聞言又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對方越是激怒他以求速死,葉榕就越覺得自己來對了。
眼前人可不是什麼單純的馬仔,而是維格他爹特地派到他身邊,用來看著自己這個早就被粉和酒精燒壞了腦子的傻兒子的。
以葉榕前世對這些來自東歐黑幫的人的了解,這些人繼承了斯拉夫民族好勇鬥狠的特性,也正是這性格讓這些靠著販粉和逼良為娼生意的人,很快在美國打下一塊地盤。
這些人就像是一群盯上獵物就不撒口的凶狠鬣狗,而也同樣是這原因,很容易招來已經在美國紮下腳跟的那些老牌黑幫的報複,外部壓力導致了他們極其團結。
而要與這些人打交道,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要麼是給出足夠的利益,要麼就是通過刑訊折磨摧毀他們的心理防線。
前者葉榕掏不出來,後者太費時間且容易產生變數。
所以葉榕選了個更快的法子,隻見他用槍口遙遙指了指桌子:“安德森先生,在你再開口之前,先翻開桌上那張照片看一看。”
在葉榕提醒下,安德森才注意到桌上擺著一張拍立得照片,他先是喝了口酒才翻開照片,本以為上麵會是自己某個熟悉的人被折磨致死留下的遺照,結果卻隻是一間小學門口掛著的已經生出綠鏽的牌子。
但正是這再普通不過的名字,卻讓安德森麵色大變,一把就捏扁了手裡還剩下大半的啤酒罐。
“今天上午我剛拍的,技術不太好,有點虛了,但應該看的還算清楚。”葉榕謙虛說道。
葉榕深知自己如果去直接調查維格·塔拉索夫,隻會得到一堆似是而非的消息,而他現在也不具備上門開無雙,覆滅一個不少成員有軍事背景的黑幫的能力。
所以突破點,自然而然定在了眼前的安德森身上:比起黑幫其他成員,安德森是第二代的東歐移民,同時他也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曾經有一個。
在十年前一次意大利黑幫的報複中,安德森失去了自己的雙親,以及生育能力,但他早些年卻與一位被販賣過來的妓女有過關係,且有了個女兒。
那之後妓女便被安德森保護了起來,在對方死於吸毒過量後,他便乾脆雇了個保姆,照顧自己的女兒,且秘密把她送到了遠離幫派的街區。
這些都是葉榕從D那裡買來的資料中記錄的,不過因為他要的太寬泛,資料中隻有這小學的名字,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要給那女孩拍一張大頭貼過來。
當然,黑幫其他人也不是沒家人,葉榕選中他還有個隱性條件:比起同樣來自東歐的黑幫成員,安德森一直隱隱遊離在核心圈之外,不然也不會乾這類似陪太子讀書的保姆活計。…。。
“你……違反了規矩!”
聽著對方吭哧半天才說出的話語,葉榕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那你們上門殺我叔叔就不算違反規矩了?”
“我記得,你們最喜歡給人戴紅領帶了。”葉榕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並未等安德森回話,他繼續說道:“比起你們,我還有點良知,對小孩我乾不出這種事,但我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如此。”
“沒有永遠的秘密,塔拉索夫會為我複仇的!”
看著麵露決絕神色的安德森,葉榕笑得更大聲了,眨了眨眼睛反問道:“那要是塔拉索夫要給你戴紅領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