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此時正捏著煙卷,坐在敞開的廠房大門前的輪胎上,像極了等待夜不歸宿女兒回家,坐在門廊前抽悶煙的老父親。
再加上他還攥著手槍,就更符合刻板印象了。
看了眼停在自己麵前進氣格柵都掉了一半,叮咣作響的破舊汽車,維克低頭瞅了瞅手表上的時間:“葉,你來晚了。”
“我給你帶了些吃的。”臉色不算太好的葉榕下車時手裡還捏著個啃了一半的熱狗,走到維克身邊把另一隻手提著的紙袋塞給她,通過敞開的大門看了進去。
“這裡是墨西哥黑幫的一處拆車工廠。”維克打開紙袋看了看裡麵的熱狗,他也是餓得狠了,拿出來猛地咬了一大口,還沒嚼呢就猛地噴了出來。
臉色給辣得通紅,維克撕心裂肺得咳嗽了半天,才緩過勁來接過葉榕遞來的瓶裝水擰開,一口氣灌掉大半。
“葉,你是不是想要我命?”
“是啊,十萬塊呢。”葉榕哼了一聲,快速吃完手裡剩下小半的熱狗,拍了拍手折好包裝紙揣進兜裡。
他臉色不好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維克又招惹上了墨西哥黑幫,而是剛才在路上順手把攢的300多點抽了。
三次抽獎兩次是保底的5年壽命,另外一次則給了他個技能:【獲得星空回饋技能:高級麻醉藥抗性。】
有了這兩次抽獎經驗,雖然依舊沒有什麼可以點開的說明,但葉榕大概也能猜出來這些技能都是從被他送走的死人身上抽的。
所以問題就來了:誰會有這種高級技能?
彆說什麼毒蟲抽久了有抗性,以葉榕對這些人的了解,就算抽也隻會抽出個重度藥癮之類的玩意。
而這種抗性卻是隻有經受過專門定向訓練的人,才會培養出的玩意,簡單來說就是有了以後,連明天拔個牙,一針麻藥下去也不見效果,隻能生扛。
於是所有懷疑都落到了安德森的身份上,因為隻有他前世熟悉的幾個老“朋友”所屬的組織,才會給擔負特殊使命的人訓練出這種技能,配套的還有自我催眠能力,保證不會真的拔個牙就疼死。
再具體一下,聯係安德森的第二代東歐移民身份,以及塔拉索夫幫的背景,這人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而那幫斯拉夫人,最喜歡的就是以牙還牙,要是知道自己的高級潛伏特工被人莫名其妙一槍崩了,不止是眼前的維克,連葉榕應付起來都要頭疼無比。
在葉榕思考的時候,確實是餓得厲害的維克已經就著水,斯哈斯哈吃完了手裡加了雙倍墨西哥魔鬼辣椒醬的熱狗,會錯了那凝重表情的意思,幾乎是拍著胸脯保證道:“葉,你放心,這些問題我應付的來。”
沒搭理維克,葉榕邁步來到彌漫著濃重機油味和血腥味,以及硝煙味還沒散去的車間內,入眼便是四處躺著的,以各種方式與這個世界道彆的屍體。…。。
剩下的便是幾條專門用來拆車的流水線,其中有完好的,也有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不遠處還躺著已經裝了打包好零件的木條箱。
這就是所謂的拆車生意,其實是盜車黑產的一環:被盜走的車,很大一部分會以一個極低的價格被這裡的人收走,然後幾個小時後就會化成各種各樣的零件流入市場。
當然有的價值很高,比如是去人車庫偷出來的收藏品級,除了會被苦主高價贖回外,也會被重新噴漆,改掉大架號等各種特征,再通過彆的渠道得到完善的“身份證明”,換個渠道銷售。
有的車還會被塞滿各種違禁品,以二手車或者是廢品名義出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