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皮卡繞了個大圈子重新駛入進城道路,此時道路上的汽車已是川流不息,沒開了多一會便遭遇了不知綿延多長的大堵車。
喝了那酸奶之後,肚裡火燒火燎的維克也終於舒服過來,加上現在雨水也小了不少,乾脆放下車窗給自己點了根皺皺巴巴的手卷煙:“葉,其實這個世界比你想的更可怕。”
說話間有個身上掛著個牌子的人走上來,維克跟葉榕要了五塊錢,在手上折了幾下塞給對方,示意不用幫著擦車窗了。
把人打發走,他又對麵色陰沉了一路的葉榕說道:“葉,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你的死而複生,並沒有引來太多的視線?”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問題的答案葉榕其實已經從那本周刊上窺得些許了,畢竟上麵會像天氣預報一樣,提到一些像是黑話一樣的詞彙,提醒讀者不要去摻和,比如:“超凡”、“汙染”等等。
而且現在這社會結構在葉榕看來就有些畸形,畢竟以眼前窺見的冰山一角來看,無論是大陸酒店還是上層的那什麼十二長桌會,在他的認知中,這類似裂土封疆一樣的行為都會招致鐵拳狠狠砸臉。
可現狀確實他們活的一個比一個滋潤,還催生出了一個像冒險者酒館一樣的綜合服務區,以及發布懸賞任務的短信平台。
緩緩抽了口煙,維克盯著前方車輛的眼神莫名悠遠了起來,但又很快恢複,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才說道:“我見過很多你能想象的,最可怕的噩夢中都不會出現的玩意。”
想到那超凡字眼,葉榕下意識問道:“惡魔?”
但很快他便發覺自己草率了,因為維克聽到這詞之後,臉上首先露出的就是不屑笑容。
“算了,現在告訴你是害了你。”維克用夾著煙的手戳了戳自己太陽穴:“我有一位老朋友說過,知識本身就是一種詛咒,真相隻會讓人發瘋。”
“你們東方也有句話:無知是福。”
見維克不想再繼續這話題,葉榕也沒打算追問,隻是開口問起維克為何要招惹墨西哥黑幫。
卻不想這問題招來的是幾口悶煙,跟著車流向前行進了一段,再被堵住之後維克才回道:“約塞夫奪走了我兩樣東西,我以為其中一樣在墨西哥人手裡。”
“你拿這答案敷衍被你卷進來的倒黴蛋?”
雖然知道葉榕是在借機要挾,但維克嘴裡不提,心卻明鏡似得,知道身邊人能在短信發出之後還趕來,浪費那麼多時間多了包武器,顯然是經曆過什麼。
再加上兩人此時已有了並肩戰鬥的情誼,維克也不好再當謎語人:“是一輛69年的福特野馬,V8發動機,特彆夠勁!你隻要把手放到方向盤上,就能感覺到頭腦發熱。”
但這熱血澎湃的話隻是開了個頭,維克驟然亮起來的眼神便重歸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那是我亡妻送我的生日禮物。”…。。
想到之前維克塞在胸前那相框的輪廓,葉榕也不好追問。
不過他心裡倒是止不住,為這些丟了命的墨西哥黑幫人士感到不值:為一輛車就被殺的血流成河。
從懷裡掏出錢夾,維克把它展開看了一眼才遞給葉榕:“芬,她認識我或許是個錯誤,我們隻幸福的度過了三年,她就永遠離開了我。”
“我很抱歉。”接過錢夾掃了眼裡麵那在野菊花叢中,相擁而立幸福得對著鏡頭笑的兩人,葉榕便把它合起來遞回給了維克:“我相信她一定感到很快樂。”
“該說抱歉的是我。”把錢夾仔細收回口袋裡,卻不想碰到了傷處,維克痛哼一聲罵了幾句臟話:“該死,我得去找點止痛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