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麵的盧卡斯表示錄音已經拿到了,但是因為對方使用了聲音偽裝手段,提取不出真實聲紋,自然也無從比對。
掛了電話的葉榕又喝了幾口水,把落在臉上的雨水捋了捋:他其實心裡也在疑惑,畢竟在工廠裡見過那幾位“老朋友”,說明了塔拉索夫中有這些人存在。
但以他所見著的,對方被歲月磋磨掉的身手,顯然做不到眼前這麼利落。
所以他有理由懷疑,塔拉索夫現在來了批強力外援:若是有那個布設詭雷的高手在的話,工廠的安全體係不可能被一場雨就澆的如篩子一般。
想到此處,葉榕也有些頭疼,畢竟當年冷戰的大背景下,東西兩國其實有過不少藏在幕布下的競爭。
小範圍高烈度的作戰便是其一,好多資料和檔案在前世都是被重重加密過的,有的甚至永遠不會見到天日。
就算葉榕,對其的了解也隻是停留在管中窺豹的程度。
更不要提,這個世界還有超凡背景,比如通古斯掉下來的那顆隕石、比如那根已經成了汙染核心的食指……天知道在這種“催化劑”作用下,兩國又會在冷戰時催生出多少門門道道。
深吸了口氣把瓶蓋擰好扔回車裡,葉榕壓下心中對那些老手的好奇,他相信在現在塔拉索夫舉世皆敵的背景下,那些好手必然會如同藏在沙子裡的黃金,遲早會發出自己的光芒。
與此同時,葉榕自己也在好奇:這些人為何要摻和進這個爛攤子裡?
而且一上來就用如此高調的方式宣示了他們的存在,不但得罪了現在看來如龐然大物一般的酒店係統,還把那堪稱大規模殺傷武器的手指搶了回去。
難道他們要用這玩意當成底牌,要挾彆人放塔拉索夫父子一馬?
這兩個黑幫憑什麼啊!
葉榕搖了搖頭,再次壓下了開始肆意散發的想法,情報研判這種活以前是交給一個有特殊算法在手的團隊的。
現在讓他一個人乾這種活,也隻能是做到收集、判讀,這種類似答案歸納的基礎程度。
真要舉一反三,怕是臣妾難做無米炊了。
不過他倒是想到前世聽過的一樁被當做行內段子的事:在紅色大國解體後,其實有幾個部門並未完全失能,而是趁著這個機會把一部分人員送到了冷戰的另一極:
用來在關鍵時候成為刺入心臟的匕首,或者煽動老對手也走上與自己相同的道路。
但那些人很快就隨著新國家的建立,失去了自己的作用,庸庸碌碌一生,最後抱著忠誠之心老死。
他還記得前世也有人認真搜尋過相關方麵的線索,但多數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謠傳,畢竟當初紅色大國解體時,許多資料和檔案都隨著混亂一同湮滅在了那場“狂歡”中。
所以這種事隻能是被歸類在有無限的可能發生,卻沒法在現實世界複現的這一檔裡,成為怪談似得傳說,被人拿來現遍一些細枝末節當成佐酒小菜。…。。
於是整個傳說也成了條忒修斯之船,在葉榕存留的最後記憶中,已經膨脹成了曾經的紅色帝國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抹餘暉了。
重新踏上台階,葉榕徹底掐滅了腦海裡如同啤酒杯中的氣泡一般,不斷冒上來的思緒,先是喚出星之船送走了門衛,徹底確認這條走廊沒問題後,才一路向著裡麵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