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自厭自棄的時候,卻聽若罌突然說道。“上輩子出了這事之後的第二日。你怎麼會去找魏嬿婉呢?”
嗯?
進忠一愣,他沒反應過來,若罌沉默了這麼長時間就問了這麼個問題。他連忙撇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若若。您為什麼這麼問?”
若罌一邊兒想一邊兒說道,“這事即便是你做的,可又沒人瞧見,事後不管是誰來問,隻要你拒不承認,誰又能把你怎麼樣呢?
縱使那魏嬿婉心裡清楚是你乾的,難不成她就敢到禦前去檢舉你?且不說她解釋不清楚這事她為什麼會知道,就算她解釋的清楚,事發之前不來檢舉,一個同謀也是少不了她。
她是最有野心的一個人,這輩子的目的就是要往上爬,怎麼會自掘墳墓?
所以呀,上輩子的你就是關心則亂了。
我的寶貝兒啊,你可真是個戀愛腦,隻要這心裡邊裝著誰,你連一顆心掏出來的喂她,在她麵前你什麼都不肯瞞著,什麼都要剝開給她去看。
幸好你重活了一輩子又遇到了我,若不然恐怕你這輩子還要栽在她的手裡。”
進忠瞪著通紅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瞧著若罌,“你不怪我?”
若罌一愣,再仔細看他,竟發現他眼圈通紅,連眼睛裡都布滿了血絲。
若罌連忙捧住他的臉,湊過去親吻他的眼睛。“怎麼眼睛都紅腫了?又哭了?寶貝兒,咱這輩子離她遠遠的,我絕不會讓她再欺負你的!”
心裡有委屈的時候,沒人安慰還好,可若有人安慰,恐怕這眼淚就要止不住。
進忠就是如此,若罌這樣輕聲細語的哄著他,他的眼淚落的更加厲害。
他隻緊緊的將人抱著,委委屈屈的說道。“方才您不瞧那奴才,又半晌不說話,奴才以為被您嫌棄了,奴才都想著,索性一頭碰死,便是一日都不想活了。”
若罌輕撫著他的後背,暗暗的歎了口氣。其實她剛才勸慰進忠的話,上輩子的進忠又如何不明白,隻是他太過喜歡魏嬿婉,為了讓魏嬿婉能夠相信他,他才親手將把柄捧到了魏嬿婉的麵前。
進忠的愛太過濃烈而炙熱。竟讓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戰戰兢兢。
他自卑而又自負,小小年紀便登上高位,可又因此身體的殘缺不敢奢求任何人能真心對待。
所以上輩子他和魏嬿婉互相試探,互相利用,他一手捧著真心,一手捧著把柄,隻為了求得魏嬿婉的一點點眷顧。
可以用儘手段謀籌來的那丁點關注,又哪裡算的上真心?
他付出了很多很多的愛,求的不過是心上人一次回眸或一次牽手。
可就是這些許的回報,上輩子魏嬿婉都不願意給他。
每次想到進忠曾受過的委屈,若罌的心都疼的幾乎不能呼吸。她又怎會因為進忠上輩子承受過的痛苦,來與這輩子的進忠為難呢。
所以,進忠上輩子受過的欺負她絕不會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