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安雙膝一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他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好似有什麼將嗓子堵住了一般,就連求饒的話都吐不出一個字。
進忠垂著眼睛盯著趴伏在地上的進安,冷冷說道。“看來你也知道,如此便是明知故犯了。”
進安清楚,若是他再不說話,恐怕下一刻就要掉了腦袋。他一個閹人。一個紫禁城裡最卑賤的奴才,縱使是死了也濺不起一片水花。可今日之事被爆出來,他的令主兒該怎麼辦?即便是為了令主兒他也不能就這麼認了。
“奴才不知進忠公公是什麼意思。可公公既然提了奴才來,想必是奴才做錯了什麼事。可進忠公公說奴才勾結後妃,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呀。”
聽到他這麼說,進忠的眼神才緩了緩,好歹還知道隻有咬死不認,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進安的額頭死死的抵在龍王殿的地磚上,他閉著眼睛,靜靜的等待著進忠公公對他的發落。可半晌,耳邊卻傳來一聲輕笑,他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相信。
隨後便聽見進忠公公說道。“好歹你還知道,有些事兒,便是死都不能應下。”
隨後,那聲音便如同一條毒蛇,順著他的耳朵鑽進了他的身體。“但凡你今日認了此事。咱家保證,你和你的令主兒都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一瞬間,便如同有一隻大手死死的掐住了進安的脖子,叫他連呼吸都困難了幾分,他有點聽不明白進忠公公的意思,可他知道自己這是逃過了一劫。
可進忠公公饒了他一命,不代表這事兒就過去了。因此,進安隻能咬著牙說道。“奴才,奴才不懂進忠公公的意思。公公有什麼吩咐?還請,還請明示。”
進忠一甩拂塵,往前走了兩步,鞋尖碰到了進安的腦袋。“接下來的話,咱家說,你聽。牢牢的記在心裡,少不得日後還能一留下一條命在。”
進安身子一抖,沒敢說話,隻是躬著的後背又塌了幾分。進忠則冷笑了一聲,淡淡說道。“後妃爭寵本就是常事兒,用些手段倒也無可厚非。可進安,你錯就錯在這手段不應伸到禦前來。
咱家不管那淩雲徹與令妃和皇貴妃到底有什麼關係?隻要不鬨到皇上麵前,咱家全當看不見。可日後。你們若是再利用皇上來做那些齷齪事兒,你丟的可就不隻是一條小命兒。”
進忠心裡清楚,這進安既然是頂了他上輩子的位置,那他對進安日後要做的事兒,便也能猜到幾分。
因此,他嗤笑一聲。“咱家也是從小太監一步一步爬上來的,自然清楚奴才們若是果真能安分守己,怕是要一輩子都泡在爛泥裡。
可是進安呐,做人不要自作聰明。你把手伸到禦前,想利用皇上來殺淩雲徹。你是當咱家眼瞎耳?。
皇上日理萬機,處置的都是軍國大事。這些上不到台麵兒的醃臢手段,皇上沒那個精力處置。
可是進安皇上不是傻子,你當真以為他不深究是看不明白嗎?
你給咱家記住了,皇上要的是前朝安穩,後宮祥和,無論你們怎麼鬨,也彆鬨到麵兒上來。
不然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落在了咱家手裡,保管叫你們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進安嚇得涕淚橫流,他死死咬著嘴唇,半晌才緩緩說道。“是,進忠公公,奴才明白了。”
看著進安乖順的模樣,進中可不覺得他是當真服了軟。隻想想上輩子的自己,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天知道麵前這小子指不定還在想著等下一次還是要做的隱蔽些。因此,進忠抬腳走到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