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送到禦前,皇上看了後歎了口氣。進忠倒是有些佩服這位容嬪娘娘,她雖派了死士,可安排的到底是婦人之仁,還不如她帶來的那個叫古麗的侍女。
想著古麗在他的審問下吐出來的內容,倒讓進忠覺得,若想要刺殺皇上的是這個古麗,說不得如今已經叫她得手了。
“回皇上,這些死士確實是來自寒部,乃是容嬪娘娘在寒部時的護衛,容嬪娘娘入宮以後,寒阿提離開京城便將他們悄悄的留在了京城。
這次跟來也是受了容嬪娘娘之命,假意刺殺,為娘娘爭一個護駕之功!傳話的人是容嬪身邊兒一個叫艾爾肯的侍女。”
進忠暗暗發笑,容嬪這一步棋倒是與金玉妍正好反了過來。
當年金玉妍與四阿哥假意刺殺已博救駕之功,卻因皇上受傷被當做了真刺殺,最終賜死。
而如今的容嬪卻是想真刺殺,卻因顧慮太多,不敢下死手,好在她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敢和死士說實話,因此錯有錯著,被那些死士當做了爭寵之舉,也叫這場刺殺和鬨劇一樣荒唐可笑。
同樣是番邦貢品,手段也很類似。可到底容嬪比金玉妍手段可差得遠了。
皇上拿著刺客畫了押的口供細看,氣的麵色鐵青。他突然將那幾頁口供團成一團,狠狠扔在地上,怒喝道,“混賬,朕是大清皇帝,她們竟為了爭寵如此利用朕,棄朕之安危不顧,簡直該死!她們罪該萬死!”
進忠低下頭,輕聲說道,“皇上,容嬪可要處置了?”
皇上深吸一口氣,擰緊眉頭看向容嬪帳子的方向。
想到容嬪那張臉還有寒部在西北邊疆各部族之中的地位和作用,最終皇上到底沒舍得如金玉妍那般將之賜死。
思慮再三,皇上扶額跌坐在床上,他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帶著憤恨說道,“先將容嬪關押,回京後另行處置。將她身邊所有寒部侍從全部帶離審問,不論死活。至於刺客……堵了嘴,即刻杖殺!”
進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好家夥!皇上竟然主動替容嬪收尾將刺客滅口,果然是大清好贅婿!
木蘭圍場之行虎頭蛇尾,出了刺客自然不能再繼續玩,皇上便帶著眾嬪妃回了京城。
一路上容嬪坐在馬車上看著一路看著自己的兩個一臉肅容的陌生嬤嬤,卻不見古麗和其他侍從,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處。
她看著越來越遠的木蘭圍場渾身發冷。她是不是做錯了?害了一生效忠她的暗衛,害了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古麗,更害了整個寒部?
皇上下令急行,原本五天的路程,硬生生壓縮成三天。
回到京城後第二日,皇上隨意尋了個理由,將容嬪貶為答應,褫奪封號,將寒答應禁足在了承乾宮偏殿。
等待已久的第二隻靴子終於落下,寒答應也終於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丟了性命,也沒有連累寒部,隻是可惜了她的死士和侍從們。
躺在床上,精神緊繃了近十天的寒答應終於在哭累了之後睡了一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