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煙回卷,眾人再朝賈管事看去,隻見他如今正趴在地上,嘴裡不斷的吐出鮮血,就在他的不遠處,一顆夾著毒囊的槽牙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進忠含笑瞥了宮子羽和金繁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了金繁的身上。隻見他慢悠悠說道。“我平常就是這麼教你們的?拿了人也不仔細檢查一番。這槽牙上的毒囊留著是做什麼的,難不成是要殺人滅口?”
金繁身子一抖,立刻單膝跪地請罪道。“是屬下的疏忽,請統領責罰,隻是屬下絕無殺人滅口的意思。”
賈管事此時已知自殺無望,他更知背主的下場,因此立刻大聲喊道。“徵公子老奴也不想冤枉您,可執刃說了,若老奴不這麼說,他就要殺了老奴全家呀,徵公子,是老奴錯了,還請饒了老奴吧。”
進忠嗤笑了一聲,便走回到若罌身邊,隻瞧著金繁說道。“聽聽,如今在說你方才說的那一番話,可不可笑?那話不必與我說了,隻與執刃說吧。”
賈管事最終被壓了下去,隻是他沒有被壓進徵宮的牢房,而是被壓進了後山侍衛營的地牢裡,宮尚角一方大獲全勝。賈管事的住處也由進忠下令著侍衛仔細搜查。
三位新娘已被暫時送回了女客院落,等她們收拾行李便要去各宮未婚夫處定居。
進忠拉著若罌的手往外走。還沒走出多遠,便被宮子羽怒氣衝衝的叫住。
進忠回頭目光溫和的看著他,便叫宮子羽卻緩了神色,他走到兩人跟前,聲音略帶委屈,還帶著絲絲怒氣,開口說道。“進忠哥,你在幫著宮尚角和宮遠徵,為什麼連你也覺得我不堪為執刃,不配坐在這個位子上嗎?”
進忠目光柔和的看著他,語氣中絲毫不帶諷刺,隻是淡淡。“子羽,自從你繼任執刃之位至今。你做的這些事你自己覺得如何?”
宮子羽張了張嘴,一時間竟吐不出一個字,進忠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從小到大,從沒有人苛責你什麼,也沒有人對你嚴厲教導。彆說是如何做執刃,便是如何做一宮宮主,你都不會。
你驟然喪父、喪兄,偌大一個羽宮如今也隻剩下你自己,你自覺失了親人所以倍感孤獨。可是子羽,你睜開眼睛,打開你的心看一看,在這偌大的宮門之中,宮遠徵就有親人嗎?宮尚角有親人嗎?就連宮紫商看似有情人,可他父親是如何對她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們這一輩所有人當中,隻有你在父親的縱容之下長大,從沒承擔過一絲一毫的責任。驟登高位,一時間有些惶恐大家都能理解。
可公子,這不是你把刀尖指向血親的理由。
你們幾個在我眼中都是宮家子弟,誰是執刃誰是宮主,在我眼裡沒有什麼區彆。我今日所做之事,訓斥金繁,也隻是因他處事不當。
宮子羽你睜眼瞧瞧,你們幾個身邊的綠玉侍,除了金繁,誰能進長老院?誰能當著主家血脈的麵開口插言?從小你們相伴長大,在你眼裡,你跟他反倒是比血親還要親近的兄弟。
執刃在這件事上從未糾正過,那我也犯不著開口。可是金繁對我來說,他仍是一個綠玉侍。隻要是玉侍,就必須恪守宮門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