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了解了安都如今的現狀,隨即便敲定了第二日一早出發,即刻趕往天門關。
楊行遠心裡著急,可是他現在也知道他雖是梧國皇帝,可是在使團裡誰都不聽他的。
眼下,他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使團的節奏走一切還要等回到梧國之後再說。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大亮,進忠便帶著使團出發,趕往天門關。經過安梧戰場之時,楊行遠叫停了馬車。
若罌皺著眉,一抖韁繩催馬走到近前。“怎麼了?”
楊行遠眯著眼睛看著遠處一大片滿是黃沙的荒蕪土地,問道,“那裡就是之前的安梧戰場吧?”
錢昭眼眶微紅,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對,就是那裡,皇上可要下來瞧瞧?”
楊行遠果然下了車,他提著袍子朝那邊走了過去。他們所在之處,原本是官道,若想去那片安梧戰場下了官道還要再往前走上幾裡路。
楊行遠站在官道邊怔怔的看著那片戰場,突然,他一撩袍子跪了下來,而錢昭就站在他的身邊。
若罌依然坐在馬上看著楊興遠的動作便知他想要做什麼。聽著他口中那似悔過又似醒悟的話,若罌隻在心中冷笑。
帝王慣用的收買人心之法,古往今來,無往不利。
果然,錢昭聽著他的一番話紅了眼眶,眼裡也流露出釋然。
若罌瞧著楊行遠跪在那說過沒完沒了隻心中不耐,便暗暗歎了口氣,進忠瞧她如此急迫隻暗暗發笑。便拍了拍她握著韁繩的手以作安撫。
若英轉頭看向進忠,卻見他眉眼下的青黑,便心知這幾日他實在勞累。
上一個世界在雲之羽中,雖也有家仇,可到底還有片刻休息的時間,而在這個世界,使團出使安國為迎回被俘的梧帝。
兩人日日緊張籌謀,卻沒有一日能睡個囫圇好覺,若罌實在心疼進忠。
眼看著就要到天門關,他們隻要出關,就算回到梧國,隻要再保證寧遠舟、任如意、與楊盈三人的安全,這次任務就算完美結束了。
可眼看著就要走到最後一步,楊行遠又要出幺蛾子,就讓若罌實在忍不住想打暈他把他塞進馬車裡。
就在若罌想要再次催促楊行遠時,卻見天門關方向突然發出一道鳴鏑。
於十三還以為是安國人追來了,他連忙催促叫楊行遠上車快走。
可元祿往前跑了兩步,卻突然說道。“紅白雙煙,不是安國人!是北磐!”
天門關距此並不遠,隱隱約約能看到那個方向升起一麵藍色旗幟。
於十三眯著眼睛立刻說道。“上麵有狼頭,是狼騎,是北磐右賢王的狼騎。”
錢昭拿出堪輿圖,眾人立刻查看。因楊行遠打過安梧之戰,他對附近地形十分了解。他看著堪輿圖緊鎖眉頭,立刻說道。“我們來的方向是嶽山燧台,而天門關方向是左家嶺燧台。
可如今左家嶺燧台並無狼煙升起,那嶽山燧台就不知道北磐人來犯,那邊是就合縣,若合縣收不到消息,北磐大肆攻入,到時合縣百姓必遭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