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冷哼一聲。“哼,我這一門心思的往前跑,卻有人在後麵拚著命的給我扯後腿,我能高興?”
寧安一聽這話,立刻冷聲說道。“此人是誰?公子說話,我去宰了他。”
進忠卻伸手在寧安額頭上敲了一下。“你給我穩著點兒,彆忘了,你現在是我的書童寧安,可不是皇城司的押班劉安。要是漏了我的身份,小心挨師父的板子。”
寧安立刻嘿嘿一笑,朝進忠告饒的拱了拱手。
進忠整了整腰帶,又將身上的衣服抻了幾下,這才朝寧安說道。“行了,母親那你彆跟著了。她的性子若是遷怒到了你,脫身倒麻煩。現在還不是鬨起來的時候。”
進忠拎著點心笑著往正房裡去,剛邁進門兒人還沒進屋,聲音便到了。“母親可是難得喚我,可是想念兒子了?”
這話一出口,平寧郡主便覺得有些尷尬。自當年她生著二兒子的時候難產,差點一屍兩命又傷了身子,他便不大喜歡這個孩子,平日裡能不見就不見。隻一門心思的去疼齊衡。
這孩子性子執拗又早熟。雖從未抱怨過,可平寧郡主心裡知道她這二兒子跟她也是陌生的很,平日見到是越發的客氣。
除非是有事兒,她從不主動叫著兒子到跟前兒來。
可平寧郡主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便是知道自己有錯,也從來沒想著放下身段,因此她隻瞧了進忠一眼,卻冷著臉說道。“你就是這樣跟母親說話的?”
進忠隻嗬嗬一笑,隨手將那匣子點心放在旁邊的小桌上。“剛才出去取書,特意去了樊樓,給母親買了這匣子點心。
這是樊樓的新品,最近賣的最好,我想著圖個新鮮,買來叫母親嘗嘗。”
聽了這話,平寧郡主的眼神緩了緩。“我兒倒想著母親。”
進忠則笑道。“那是自然,母親可有什麼事兒?”
一聽進忠這樣問,平寧郡主便想起白日裡齊衡的那一樁,她開口問道。“你兄長在盛家,可是跟哪位姑娘走的近?”
進忠瞬間冷了臉垂了眸子,他原本身子還朝平寧郡主那那邊傾斜著,倚在扶手上。
可此時他卻靠向了另一邊。就這一動作,便叫屋裡的女使都感覺到她們家這位二公子是不高興了。
進忠突然抬眸看向平寧郡主。扯了扯嘴角,笑道。“母親為何這樣問?”
平寧郡主沒瞧進忠,自然不知他的神色變化。因此隻把白日裡見齊衡時他的反常說了出來。
進忠嗤笑一聲,平寧郡主聞聲一愣。
她皺了皺眉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進忠則冷笑說道。“是不是在母親心裡,但凡兄長出了什麼事兒,都是彆人的錯?”
“這叫什麼話?”平寧郡主看向進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過平白問一句,就值得你這樣疾言厲色,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母親,我知道以前虧欠了你,可你心裡就沒個尊卑?”
他的那張臉,那雙眼睛,若非真心,縱是平時帶笑瞧著都有三分奸詐,更彆提如今臉上失了笑容冷冷的看向平寧郡主時,瞧著竟是十分陰冷。
隻叫平寧郡主無端收起一股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