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的意思是,皇上現在正在跟著莊太傅學習,一心政務,無心兒女私情,所以他放下了對端太妃的執念。”
肖鐸根本不敢相信。如今的皇上就會變成這樣。
進忠點點頭,慢慢喝著茶。“你似乎不大相信?肖鐸,你不要小看一個男人對於權勢掌控的欲望。
原來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靠彆人施舍。步音樓,可以說是他從小到大被人欺負,被人壓迫,被人惡意對待的20幾年的生活當中,唯一一個對他伸出過援手的人。
所以他拚命的想要抓住這一份溫暖,這是執念。
可現在他對政務越來越了解,他對朝堂的掌控越來越強,那些勾結藩王一同謀反的老臣,都被我該宰的宰,該流放的流放,如今朝堂上剩下的不過是一些隻會和稀泥的朝臣。
這一次的恩科馬上就要開始,新上任的官員將會從這些學子當中選拔。
這些這考題是皇上和莊太傅研究擬訂的,也就是說,這一次恩科所有的進士,都是天子門生。
大鄴對皇上來說,是他大展宏圖的地方,對於現在的他,你覺得步音樓還是他的執念嗎?
對於一個有人生目標的男人來說,一個不愛自己還對自己有恩的女人,不如成全放手來償還這份恩情。更叫他輕鬆,不是嗎?
所以,這個時候,你真的要想一想昭定司的未來了。”
肖鐸皺眉。“你說的昭定司的未來是什麼意思?”
進忠笑了笑,說道。“先皇給了昭定司批紅之責,那是因為先皇有沉屙舊疾,無法自行處理政務,所以需要你先過一手。
可現在的皇上,你覺得他還需要嗎?
等他能夠親理朝政的時候,他一定會把批紅之責收回去,到時你的昭定司還有什麼?
隻變成了一個密探組織嗎?可是密探組織做的事兒,如今西緝廠正在做。
所以肖掌印,你的未來肉眼可見啊。內廷大總管,你覺得如何?”
肖鐸瞬間握緊了等活,他目光灼灼又帶了些許陰狠的盯著進忠。
進忠卻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肖鐸,你身居高位太久,坐在上麵下不來了。
可如今,踩在你頭上的人,馬上就要自己站起來了。你覺得你這個位置還安穩嗎?
如果你自己沒有打算,你也不想想昭定司裡跟著你的那些人將來該怎麼辦?
西緝廠可是不收太監的。除了我這個廠督,我麾下所有人都是錦衣衛,所以你們昭定司的太監最後的歸宿能是哪裡呢?
皇上要是不信任你們,那你們該何去何從?”
隨後,進忠又扔出一個大雷。“肖鐸。你隻要停了藥,還能恢複你男子的身份,將來帶著步音樓遠走高飛,做一對神仙眷侶。
可跟著你的兄弟。你無法都帶走吧?而且你無論帶他們去哪兒,你這一夥人叫皇上如何安心呢?”
肖鐸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就這樣被進忠發現了。
他想殺了進忠滅口,可他清楚,以進忠的本事,想安然無恙的從昭定司離開易如反掌。
可若他動了手,就相當於昭定司跟西緝廠交惡。那西緝廠的刀恐怕就要斬向昭定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