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瞧穿著打扮,賈母就知道這位嬤嬤和二丫頭黛玉身後站著的那位嬤嬤必定是姑爺從宮裡請出來的教養嬤嬤了。
賈母瞧著兩個嬤嬤,便心中不愉。姑爺明明知道她要接兩位姑娘進京的意思,可偏還從宮裡請了教養嬤嬤出來,這是不信任他老婆子。
可又想想,曾經她去信要給寶黛兩個玉兒定下親事,姑爺卻含糊其辭,左顧而言他,如今又請了嬤嬤,這便是婉拒。
老太太笑容便淡了淡。
“姑爺既有這個意思,那便就這麼辦吧。鳳丫頭,你隻將梨香院收拾出來給兩個林丫頭住。
隻是縱使守孝,也要常常來陪著我老婆子才好。哎,我可憐的若兒和玉兒,如今年幼喪母,還不知多傷心呢。”
聽了這話,若罌眸子垂了垂,隻作傷心之色。黛玉眼圈一紅落下淚來,拿著帕子去沾臉上的淚痕。
聽了老太太這一番話,若罌心中厭煩。她若真疼愛女兒。何苦往揚州祭拜時,連個自已的親信都不派,隻一切交給兒媳婦,又惹出那一樁子事兒來。
如今執意叫她們兩個進京,不過就是瞧著林家沒有男丁,想要把兩個孩子捏在手裡拿捏李如海罷了。
明明知道孫女身子弱。可依然句句提起過世的賈敏,倒叫黛玉哭了一場又一場。
若不是她來了,用木係異能給黛玉調理了身子,少不得她今日過去倒要病上一場。
若罌實在不耐煩與這老太太的寒暄。便又瞧了萍嬤嬤一眼,萍嬤嬤身心領神會,便取出一個匣子,雙手送到老太太麵前。
老太太一愣,是隻盯著匣子不接,轉頭又看向若罌說道。“這是什麼?”
若罌笑著說道。“臨行前,父親叮囑我們姊妹二人上京到外祖母跟前儘孝,到底卻是親戚,既是親戚在這裡住著,吃穿用度很是不必麻煩外祖母家裡,如此才是長處之道。
父親說,等來日受皇命回京訴職時,還要來拜謝外祖母呢!
這匣子裡的兩萬兩銀子,算作是我們姊妹二人孝敬的,這幾年少不得要勞煩外祖母和兩位舅母費心呢!”
老太太聽了這話,神色又淡了淡,隨即她又笑著便將盒子轉手交給鳳姐。“既是我兩個外孫女的孝敬,鳳哥兒就收著吧,日後可不許委屈了她們。”
鳳姐收了銀子,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之前從林家回來時,在馬車上,他便瞧了這林大妹妹給她的銀子,單是給她一個人的,一出手便是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