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賈赦好奇了,他把茶碗往桌上一放,故作冷著臉喝道。“還不快說,倒和你老子賣上關子了。若再吊著我,小心給你一頓好打。”
進忠連忙拱手告饒,這才笑著說道。“兒子知道父親心中一直對老太太偏心一事心中不忿。
老太太總是自詡她對大房、二房是一樣的心。可他對璉二哥哥如何,又對當初的珠大哥哥如何?眼瞧著對我如何,又對寶玉如何?
但凡不是眼瞎的,皆看得出來哪輕哪重。
可因著孝道,父親便是有氣,也要硬往肚子裡吞,就如同璉二嫂子常說的,胳膊折了要藏在袖子裡,是苦是甜,唯有自己知道罷了。
既如此,咱們就用我中了舉人這事兒出上一口惡氣。我參加春闈這事兒可沒瞞著,平日讀書外出應考,皆是大張旗鼓,可這些日子老太太可曾問過一句?
她既不問,就是沒放在心上。按理我考舉人這事兒,在任何一家府上都是大事兒。難不成還要排在內宅婦人的後頭去?
便是當今聖上,也說不出後妃省親之事會重於科考。
因此這幾日咱們儘管瞧著他們鬨,若貴妃省親之時,不問我科考這事兒還好,若她問了,父親隻管大張旗鼓的將這事兒說出去,隻瞧老太太的臉色,到時看她如何?
且不看老太太您,就隻看貴妃如何?”
賈赦聽了這話心中蠢蠢欲動,卻板著臉瞪了進忠一眼。“你這混賬東西,竟在這裡編排老太太。若是叫人說上一句不孝,日後有你好果子吃。”
可進忠卻不以為然,隻笑著端起茶來喝,他抬眸瞧了賈璉一眼,朝他使了個眼色,兄弟二人相視而笑,賈赦看著這兄弟兩個,最後也忍不住笑出聲兒來。
瞧著賈赦和賈璉開始忙將手中的私產鋪子莊子收攏起來,打算掛在他的名下,進忠總算鬆了口氣,好歹給這倆人找了點兒事兒乾。
考上了幾人之後,進忠的社交也多了起來。
尤其是若罌給林如海去信,將大房的璋三表哥考中舉人之事告知了林如海,又隨著信附上了進忠默寫出來的考卷。隻叫林如海瞧了以後感歎,那雞窩裡也算是飛出了金鳳凰。
等他回信之時,便附上了當初的幾位同窗姓名。又明言已將賈璋推薦給幾人,日後若賈璋做學問時有何疑問,隻管登門拜訪求教。
賈赦瞧著那幾個名字,心中大喜,這皆是朝中清流,深受聖上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