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中理事若是冷不防一下子撂開手,怕是二太太不依,不過慢慢來就是了。
三弟弟有句話說的我感覺極對,叫及時止損。咱們明知若是繼續管著,隻會往裡填的更多,何苦來再抓著不放?
不過是總想著萬一有一日能拿回來呢,實際上不過像咱們越陷越深罷了。這與賭博何異?”
王熙鳳卻眼睛一亮,她隻將那匣子抱在懷裡,眼波流轉,柔情似水。
她瞧著賈璉,拋了個媚眼兒說道。“自從生了姐兒,我這身上便一直不乾淨。
每每月事來了便淋漓不淨不肯走,如此長此以往,如何懷得上哥兒?以前我不過是強撐著掌家理事罷了。
挨了累,受了苦,卻落不到一句好話,可不就是打折了胳膊往袖子裡藏,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吞。
如今既要撂開手,不再管家倒也便宜,隻求二爺疼一疼我。請給我尋個好大夫好好瞧瞧,我也好好調理調理身子,正如您所說,趕緊生個哥兒才是正經。
想來咱們大張旗鼓的尋醫問藥,無論如何,二太太也沒法子叫我再管家。這幾日我隻裝出一副病重模樣,難不成她還能將我從床上拖下去?”
這話說完,賈璉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也是之前我混賬,家裡的事兒竟都交給了你,日後咱們大房外邊兒有我管著,你隻將咱們房裡的事兒管清楚即可。
母親那邊有三個弟弟在,他不會跟你爭這掌家權。有三弟弟孝順母親又時常帶著迎春。便是你叫她管大房的事兒她也顧不上呢。
若說尋醫問藥。這一時間,京中的名醫也沒幾個,我也都知道這擅長婦科的不過也就那麼一兩個,以前也都請過。如今想一想,我倒想起一個人來。”
王熙鳳眼睛一亮,立刻坐起身。“是誰?管他是誰,隻要有本事,隻請了來就是。”
賈璉卻笑著拍了拍鳳哥兒的手。“此人遠在天邊,近在身邊,正是我三弟弟,你可還記得那已經過了世的蓉兒媳婦兒。”
一提她,王熙鳳臉上立刻帶出了淒淒之色。“我自然記得,我十分喜歡她,隻是沒想到她紅顏薄命倒是可惜了,每每一回想起來,直叫我心尖生疼。
那麼個美人兒,竟配了蓉兒那麼個人。你提她做什麼?難不成你與她也有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