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都說完了,賈家父子二人便要退出禦書房,可剛退出兩步,皇上便又開了口。“進忠啊,你是朕的侍讀。從你做了這侍讀至今,還沒替朕寫過一封聖旨,今日你便寫上一封,晉封你父親賈赦為一等忠毅侯。”
原本在禦書房裡待了這麼久,皇上都提晉封的事兒,賈赦都已經放棄了,可沒想到臨出門兒前卻柳暗花明。心情激蕩之下,賈赦竟老淚縱橫,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禦書房門口兒,竟哭著向皇上磕頭謝恩。
皇上瞧著他那副模樣,略帶嫌棄,可眼中卻帶著笑意。
等二人出了禦書房。賈赦一路上抽抽搭,隻低聲說著,等回去了,定要買上幾掛鞭在門口放了才是,另外還要開祠堂敬告祖宗。
進忠倒是逗著賈赦說道,“父親,開祠堂敬告祖宗和放鞭炮這事兒都不急,最急的您先跟我回翰林院,等我把這聖旨寫完了,再送到禦書房蓋章,您就直接拿走。
您也甭拿回家,直接帶著去禮部。找我那未來便宜老外祖趕緊給咱家重新定個忠毅侯的牌匾才是。”
賈赦一拍額頭,連忙說道。“還是你說的對,換牌匾這事兒最重要。”
當賈璉得知自家還了戶部的30萬兩銀子,進忠又做主替兄弟二人一起捐了10萬兩換了爵位,還往上升了三級。這簡直就是一張巨大的肉餡兒餅,掉在了腦袋上。一時間竟也紅了眼眶。
賈璉百感交集,便與鳳姐說道。“按理,這三弟是繼室的嫡子,與我本就不同。
如今我又有了兩個嫡子,家裡的爵位無論如何也落不到他頭上。可他卻能為了這爵位想方設法。為之奔走,如今連銀子都是他出的,我這心裡也不好受。”
王熙鳳笑著說道。“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們是親兄弟,如今還未分府,自然是一家人,這榮耀難不成隻落在你的腦袋上,他就沒有?
你也說了是親兄弟,親兄弟如果再說這個話,可不就外道了?你若真想謝他,倒不如等他操辦婚事時,你好好替他張羅張羅。
那十萬兩銀子,到底不能讓他出才是,畢竟爵位是要落在你頭上的,我想著若是將十萬兩銀子給他也不像話,倒傷了兄弟之間的感情。
這三弟的婚事在即,到時你隻將這十萬兩作為賀禮,再添上一些,給他就是。”
隻是賈赦回了府才想起來,那大觀園的事兒到底是忘了說,便一陣懊惱,隻覺得還要另尋個機會再進宮一次才行。
可他沒想到,晚上進忠回來便告訴他,午後他伴駕時,便尋了個機會將這事兒與皇上說了。
皇上的意思,既然賈家的省親彆墅也沒另外買地,隻是將府裡改建,因此隻發還給府裡就是,至於如何改,隻要他們自己安排。
既如此。便隻按進忠的意思,將原屬於寧國府的那塊地依舊還給寧國府,又將中間的街道重新鋪開。將兩府按最初的原貌徹底分割開來。
既皇上同意將大觀園重新並入兩府。最高興的便是鳳姐,她早就瞧著大觀園眼饞,以前她是成了親的媳婦兒不得住,如今這已是自家的園子,便可以儘管去住了。
因著鳳姐已有了三個孩子,她又愛華麗,因此隻將離得近的綴錦樓與紫菱洲並為一處,由她和賈璉住著。
而離得近的瀟湘館、藕香榭、暖香塢三處院子也畫了進來。隻準備等巧姐兒大了,叫她住瀟湘館,兩個兒子大了,一個住藕香榭,一個住暖香塢。
稻香村的麵積大,屋子又儘顯淳樸,不合鳳姐品味,進忠倒十分喜歡,隻將那處院子要了過來,並說以後在稻香村裡可以自己種些果樹。
蘅蕪院雖也不小,但是離得稍遠些,這兄弟二人便做主將此書給了賈琮。
隻說如今賈琮年紀小,又剛剛開始蒙學。便叫進忠好好的給他選個先生,日後隻叫他帶著先生直接住進去,也可安安穩穩的讀書寫字。
而四丫頭惜春攢且住在了藕香榭裡。這裡距離賈璉和鳳姐的院子近,日後照顧也方便些。
隻是這大觀園空了一陣日子,要想住進去,還要重新拾掇一遍,至少要把圍牆拆了。與原有的院子連接起來,路要重修,花果樹木要重新置辦,而且原來屬於寧國府的地也要重新劃回去,這些都要銀錢。
好在眼下又有兩個莊子送了今年的盈餘過來,這又多了幾萬兩銀子,鳳姐賈璉夫妻二人,手裡並也鬆快了一些。
賈家有了這樣大的變故,進忠自然要去告訴若罌,因此用了晚膳後,天一擦黑他便關了院子摸去了林家。
若罌得知他將稻香村要了來,便立刻高興起來。二人想法都差不多,隻要有了土地,又有空間的加持,之後那還不是想種什麼就種什麼。
便是想吃什麼,也可推脫說是自己地裡種出來的,這樣也鬆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