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調侃空心,八卷雲幡是知道這家夥的秉性的,對金錢有種莫名的執念,他望向衣衫破爛的柳原步問道。
“怎麼你使用信物的方法就這麼狼狽,沒有人給你護航嗎?”
柳原步將隻剩布條的上衣扯下,化出一捧積雪將臟汙的麵孔洗淨,這才轉頭打量四周的環境。
古雅的大殿,供桌,無數香燭燃燒的煙霧中,一尊佛像安坐台上,目光慈祥,這裡是一間佛寺?
聽到少年的問話,柳原步搖了搖頭,直白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並不知道是怎麼來這裡的,也沒有用到你說的什麼信物。”
八卷雲幡從懷裡拿出一枚鏡麵模糊不清的銅鏡展示給柳原步看。
“你身上沒有這種樣式的鏡子?”
柳原步仔細看過他手中的銅鏡,上麵雕刻著鬆竹梅花,樣式十分古樸,看起來經曆了漫長時間的洗禮,不少地方都出現了磨損的痕跡。
但他確實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更彆說以此進入這裡。
看到他還是搖頭,八卷雲幡將鏡子收起,好奇的說道:“奇怪了,那你是怎麼進來的,和尚你說呢?”
“道成之寺有緣即進,信物是緣,誤入也是緣,何需在意。”
空心說完便重新坐了回去,繼續撚珠誦經。
柳原步看向八卷雲幡,後者朝他聳了聳肩,接著熱情地邀請他過去坐下。
“來來來這邊坐,離劇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一起來聊會兒天。”
柳原步從一旁搬來一張木椅,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個方向。
等他落座,一身錦衣的八卷雲幡便自我介紹道。
“八卷雲幡,來自東京,這家夥法號空心,和我一起來的,並不是這處寺廟的僧人。”
“柳原步,來自北海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在狹間裡麵嗎?”
透過窗戶,柳原步能看到遠處晴朗的天空,這讓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狹間還是回到了現世。
“當然,這類奇境大多都在狹間,隻有幾個極為特殊的例外。”
八卷雲幡雖然看上去是一副貴公子的派頭,但人意外地好說話,看柳原步確實不清楚這裡的情況,便索性從頭介紹起來。
他指了指外麵,“這裡,也就是道成寺,是狹間內一處特殊的奇境,不能通過尋常手段進入,哪怕你在狹間裡漫遊一輩子,沒有信物也是找不到這裡的。”
“所謂的信物就是和這處奇境有關,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流落到現世裡的物品,想要找到它們花費的代價非常之大。”
“就比如我手中這一枚家族整整找了三年,最後才在一家農舍中尋到,空心和尚的則是他們寺廟傳承下來的。”
“道成寺五年一開,屆時會邀請持有信物的人前往,共同觀看一場舞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