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著各不相同的理由,但相同的是我們都渴望著相同的事物。”
伊藤良葉看向篝火旁的眾人,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微笑,或是幾人成群,或是孤身來往,每個人都顯得很是自在。
滿天星光之下,他說著自己的想法:
“人是群居動物,無法脫離社會而存在,但身處其中又不免會感到由衷地厭惡。”
“我既不想脫離人群,卻也不想強行壓抑自己去做一些我非常,非常討厭的事。”
“所以我很喜歡這裡,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活,不會過於接近,卻又能滿足彼此之間對於群居的渴望。”
“我一直覺得人與人之間想要一直相處下去,就需要保持足夠的距離。”
“自由的代價就是無牽無掛,沒有一條係著自己的繩索,容易讓人迷失在自己的天空中,你可能會說有人為了一個遠大的目標而甘願如此,可那樣真的值得嗎,為了什麼能把一切舍棄地如此乾脆?”
“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直到問出最後一句他才停下,直直地望向柳原步。
從一開始隻是微笑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到後來自言自語一般的囈語。
一直在安靜聆聽的柳原步看著眼神中透出迷惘之色的伊藤良葉,慢慢地搖了搖頭。
從他開始說起自己的想法時,柳原步就發現了伊藤良葉的頭腦之中出現了一根虛無的線,這根線,正連接向篝火旁的河童。
“既然你問出來了,那答案不是早就在你心中了嗎,你不是在問我刻意與人保持距離是好是壞,你是在問你自己,你想要更親密的關係,不是嗎?”
向他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傾訴,就隻有一種可能:無人可說,卻又無法忍耐。
伊藤良葉低下頭,有些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我原本真的隻是這樣想的,但我,我見到了她。”
青野真弓同樣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但當兩人齊齊望過去時,被注視著的河童卻隻是笑著點了點頭,接著毫不在意地繼續講自己在河水中的趣事,逗得眾人捧腹大笑。
“很奇怪的一隻混種。”青野真弓走至柳原步身旁,輕聲道。
“你說它動用靈術了嗎,既然有一部分是妖怪,即使十分弱小,也應該有自己的能力吧?”
不再去看陷入自我懷疑的伊藤良葉,柳原步隨意說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當神種到來時,一切就會露出真實麵目。”青野真弓毫不猶豫地將其否定。
“可它不是孽物。”
“無論是哪種力量,都無法在她身邊生效。”
“明白了。”
柳原步並不懷疑她的說法,畢竟親自去了一趟靈術學院,見到了他們冰山之上的一角,所以再不會懷疑神元的力量。
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河童就與其他人說了幾句,然後獨自走向了河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看到這一幕,柳原步提議道:“想那麼多其實不如直接去問,既然那家夥邀請我們過去,那一起去?”
青野真弓點了點頭,於是二人就一起走向河童。
背對著篝火站定,這裡離著人群已經有了一段距離,眾人的聲音傳到這裡時也隻剩下了些許風聲。
兩人剛剛站定,就聽見河童問道:“感覺怎麼樣,這個地方?”
柳原步轉頭望了一眼人群中的宮澤凜和外山鬱美,聳了聳肩:“看起來還算不錯。”
“畢竟你們都是靈術師,我的能力對你們來說影響甚微。”河童忽然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