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兩聲,將並未完全入睡的柳原步驚醒,還蒙頭窩在被子中的長穀律莉探出頭來,看了看房門,又看向柳原步,試探問道:“前輩,你去開?”
“快去。”
柳原步從床上站起,催促長穀律莉去開門。
讓他一隻有傷在身的貓去開門,這不是在為難他嗎。
長穀律莉明顯有些膽怯,她過去看的那些誌怪書籍中,這種寂靜月色下,去開門的人下場一般不會太好。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咚咚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敲門人好像沒有一絲不耐,動作不急不徐。
“去吧,要是有事你早就出事了。”
柳原步從床上走到窗前,想要看清一牆之隔的來人是誰,但即使是從紙洞往外看,也隻能看到一片迷蒙的霧氣。
終於,在柳原步的白眼中,長穀律莉鼓起勇氣,將堵門的木凳搬走,打開了房門。
房門輕輕打開,窗外的月光暗了些許,露出了一張憨厚的臉龐來。
也許是四周太過寂靜,更也許是那人背後的黑暗太過駭人,如同一片翻滾著的洶湧河水。
長穀律莉一個踉蹌,差點驚叫出聲,頓時就想往床上鑽去,蒙上被子來一出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來人正是在店鋪中的廚子,他麵帶微笑,看到長穀律莉呆愣的樣子,先一步開口說道:“諸位不必驚慌,外麵的事與你們無關,各位可在這裡待至清晨,等大雨停歇,便可自顧離去。”
雖然他看似是對長穀律莉說話,但柳原步卻注意到他的眼神卻是注視著一旁的自己。
也算見識過了一些怪事,有了一些免疫力,長穀律莉聽了對方的話,膽子倒是大了一些,小聲向廚子道了聲謝,但在對方轉身後立刻將門關上,並用木凳抵住。
看得柳原步不住搖頭,這家夥一會心大得像是個呆子,一會又膽小得不行,真讓人費解。
等到她搬好桌椅,全部將其靠在門後,轉頭才發現柳原步已經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已經開始醞釀睡意了。
注意到她那想問什麼的臉,柳原步直言道:“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長穀律莉的話一下卡在了喉嚨裡,她伸手撫了撫劉海,心想不愧是前輩,連她在想什麼都猜得到。
後半夜一片安穩,再沒有什麼意外。
當晨曦的陽光照在長穀律莉的眼瞼之上,山間晨霧翻滾時,一股微涼的風吹得她一激靈。
從家中逃出之時,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薄裳,此刻在清晨的冷風下,頓時讓她從美夢中驚醒。
一翻身,口鼻中滿是泥土的腥氣和青草味,意識到哪裡不對勁的長穀律莉猛然睜開雙眼。
此刻昨晚舒適的大床早已消失不見,她正躺在一片草地之上。
一旁,柳原步同時睜開了雙眼,下一刻,他警惕地看向幾步開外的樹下。…。。
一個頭戴兜帽的男人好像也是剛醒,身形有些奇怪地站起身來,他也注意到了柳原步這邊的情況。
但隻是片刻,頭戴兜帽,臉上覆著黑巾的男人便感到左眼和下身,同時傳來了無法壓抑的劇痛。
“嘶......”
他這才想起了自己當下的狀況,戰鬥對他來說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所以連一句話也未多說,他便轉身踉蹌著飛速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