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他小聲地問。
“還好,就是值夜班煩!”她說話的表情都那麼可愛。
“沒考大學嗎?”當年他幫她刻印了好多複習資料。
“沒考上,”她瞟一眼他“你呢?怎麼不考?”
“也沒考上,後來招工了就沒想了。”
他有點後悔,當年堅持複習高考也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有時間到我家來玩。”她說。
“好。”他以前去過一次她家。
進手術室的時候他沒有帽子,她把她的帽子遞給了他。她戴著男醫生的帽子,腦後邊上往裡縫了個折。
“你呢?”他看著她把那個折剪開。
“我還有,拿著吧。”
實習結束他把帽子洗的乾乾淨淨想還給她,不知道怎麼的一直沒有還。一直珍藏在家裡的某個角落。
他也沒有勇氣去看她。
她美如天仙,高高在上,他隻能在
第二次見到她是在父親去世的2008年,那時父親住院,他去醫院病房的路上,她剛好往外走。
三十年沒見,她還是那麼年輕、漂亮,真的是難以置信。
寒暄過後她說:“我現在在圖書館,有時間過來玩。”
“好。”他應道。
他腦子裡真的想去看看她,可是腿不聽話,一直沒有去。
第三次見到她是在退休體檢的時候,她看著她走上來辦理體檢手續,然後向B超室走去。他沒有上前和她打招呼,她好像也沒有發現他。她還是那麼漂亮、年輕,一點都看不出來快到六十的人。
在等著做腰椎拍片的時候,她下來去拍胸片的地方排隊。她向他這邊看過來,他們之間隻有十來米的距離。也許她看到了他裝作沒看到,也許看到了他沒認出來。她沒有走過來和他打招呼。他也沒有勇氣走過去。
他感覺這一生好失敗,真的好失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