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爸聽錯了,我們鹵好了賣三十。給小梅爸三十也是因為是小梅的爸。”曾衛國和大家解釋。
“拉來了就收了吧。”
“價格低一點也可以。”
“我二十五都給你吧,也不讓你虧本。”
“我們一下子也處理不了這麼多!”柱子說,“大家回吧。”
“願意賣二十五的就留下吧。”曾衛國說。“大家都不容易。”
於是,按每隻二十五敞開收購。
短視頻平台直播間打出:送福利!鹵兔:買二送一發三隻(99元)。麻辣兔頭買五送一發六隻(299元)
快遞五元一單砍到三元一單。
訂單像雪片一樣飛來,發貨排到三個月後。
“忙的要死,又不賺錢。”柱子嘟囔道,“何苦呢!二十塊一隻還差不多。”
“咱們辛苦點,讓鄉親們多賺點。做做善事!”曾衛國安慰道。
柱子變成了殺兔子機器。他抓起兔子,對著兔子的脖子左手拉右手推,兔子頸椎脫臼昏迷。然後倒掛起來,用刀子在脖子上一抹,血就嘩嘩流到桶裡。
小軍負責剝皮。就像給兔子脫衣服一樣,從後腳開始,從頭上脫下來。然後開膛,剝下內臟。秋菊把心、肝、腎分離出來,把頭清理乾淨。連同整個兔子放到清水裡漂洗一個小時。
柱子回過頭來把漂洗乾淨的兔子過水。再衝洗一下,放到有高湯和香料包的不鏽鋼大桶裡,大火燒開,小火燒五十分,泡一個小時。然後刷上高湯表麵的浮油放涼。小琴負責包裝。
快遞員五點鐘準時來取。當天晚上出發,第二天就到省城了。
一次能殺一百隻,一天能處理五批次。
曾衛國想起來以前自己殺兔子的情景:用擀麵杖敲兔子的後腦,連著敲了幾下,兔子叫著掙紮著。用刀割脖子的時候,兔子像嬰兒一樣長叫了一聲,後腿使勁地一下一下向後蹬著,血一下一下地向外噴,噴的到處都是。血噴光了,接著是呼哧呼哧的是肺裡的空氣。
曾衛國感覺像是殺了人一樣,心裡內疚了好久。腦子裡經常會想起來兔子在手裡掙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