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嗎?能過來嗎?”曾衛國給八姐發微信。
“有。”八姐回道。
“能過來嗎?”
“現在嗎?”
“嗯。”
“好。”
曾衛國發了一個地址給八姐,“你打車直接過來。”
“我到了。”一個鐘頭後,八姐發微信過來。
“我看到你了。”曾衛國客氣地把八姐帶到家裡。
曾衛國雖然有一顆溫柔懦弱的心,確長著一張憂鬱陰沉的臉。青春痘留下的瘢痕和歲月刻下的很深的皺褶看上去有點恐怖可怕。
一進門就一隻手從背後把八姐雙手臂固定住。
然後……把對筱雨的憤恨發泄到八姐身上……
這時候柱子打來電話:“村長書記來了,說要處理兔子。”
“我這就來。”
曾衛國把八姐送上車,塞給她一千塊錢。
曾衛國趕到的時候,村長書記一行人已經到後山了。
路邊三色堇花在春天太陽光下就像是漂亮的花蝴蝶,在草叢中上下遍遍起舞。
房子後麵坡地的櫻花開滿了枝頭,粉色的花瓣隨著清風像雪片一樣飄落,地上鋪了一層花的地毯。
桃花開的正豔。
靠近樹林,一股膩人心肺的清香在空氣中擴散。抬頭一看,一株開滿白色成串的含笑花正輕吐粉芳。
村長正帶著書記和幾個村委會的乾部在林子裡巡視。
幾隻兔子在梔子花樹下追逐遊戲,見了陌生人都翹著尾巴躲到樹叢裡去了。
“我們是來處理兔子的。”書記摘了一朵梔子花很嚴肅地問。“是你自己處理還是我們動手?”
“林地是我們曾家的。兔子是我們的私有財產。誰動我的兔子我跟誰急!”曾衛國紅著臉說,“我這個人認死理,專牛角尖!咱們是鄉裡鄉親的,無冤無仇。我不想跟你們鬨不愉快。你們做人要留有餘地。”
“你這是威脅啊!”書記不消地說,“你以為我們是嚇大的?”
“我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曾衛國從背後拔出一把尖刀,一揮手把一支母指粗的樹枝斬斷,“誰殺我兔子我殺誰全家!”
村長拉拉書記的手,“算了,沒必要弄成這樣。咱們如實彙報好了。”
書記用右手食指指了指曾衛國,氣得說不出來的。最後豎起大拇指說了聲:“你牛!”
林子深處,茂盛的樹葉檔住了太陽的光芒,顯得寧靜陰森。四聲杜鵑清脆的叫聲在陰暗的散發著花香的林子裡回蕩。不遠處一隻兔子跳著越過倒著的樹乾,然後停下來回過頭看看,接著消失在草叢中。
“咱們回吧。”村長喊了一聲,拉著書記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