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妤:“不,我和我丈夫是自由戀愛。”
程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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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期妤:“但是我們之間出了點問題。”
程牧:嗯?
他有點支棱,但還是仿若漫不經心地問,“什麼問題?”
“他可能騙了我。”
程牧壓了壓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假惺惺地開口關切,“怎麼了?他是在外麵養了O,還是偷吃被抓?……夫人需要證據嗎?我一般不接這種活,但是如何對象是夫人的話,我還是樂意幫忙的。”
反正“證據”這種事,有的是辦法搞定。
沈期妤沉默了一會兒,“……或許比那嚴重點。”
程牧:?!
不是吧?那人該不會搞出私生子了?!
……
雖然白天的對話讓人禁不住生出“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的驚喜,但是當天晚上的夢境卻不怎麼讓人愉快。
大概是因為白天見到那個灰毛的緣故,程牧晚上睡覺的時候居然夢到了對方。
還是研究所,他好像在外麵等什麼人,那隻灰毛人模狗樣地穿著白大褂經過。
和白天的通訊裡無視不一樣,這次是對方主動搭話,“你以為你贏了?”
程牧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嘲諷地嗤笑了一聲,與夢中他自己的反應一般無二。
不過比起他當前的失憶狀況,還是夢裡的人對情況更清楚點,紮刀子也更加穩準狠,“哪裡哪裡、還要承蒙你的關照,要不然我也沒這麼容易抱得美人歸。”
布羅德並沒有露出什麼被嘲諷的神色,隻是平淡地看著他,“你能假裝一輩子嗎?”
程牧的笑斂了斂。
“阿妤討厭不完美。你最好裝得像一點、久一點,不然……”
夢裡的人下意識地針鋒相對,“不然就會像你一樣?”
對方一下子笑了,“對,像我一樣。”
這莞爾的輕聲絮語,像是在說什麼詛咒。
……
程牧一覺醒來,照例不記得夢中的回憶,但是心情卻是超乎想象的惡劣。他搓了把臉,看向把自己吵醒的警示提醒聲。
這艘星艦做過改裝,絕大多數區域都有監控,醫療室作為半個公共區也不例外。
被打暈的那小子身體狀況不太好,程牧最後還是把人安置在了醫療室,雖然離開之前把房間上了鎖,但是程牧不覺得這點小機關能攔住對方。這會兒收到提醒,他一點也不例外,甚至都能猜到那小子往哪走。
程牧留了個小窗追蹤星熠的行動,大屏幕直接切到了拘禁室那邊。
前幾天還空空蕩蕩的地方現在一派熱鬨,新入住的住戶彼此抱怨著——新老大這邊的住宿條件是挺好的,就是居然有門禁時間這點,讓人有點受不了。
弗斯看著鎖得死死的房門,再看那嚴格到苛刻的時間表,忍不住在心底嘲諷:一群蠢貨。
正這麼想著,門口卻傳來一連串的電子提醒音——
[認證失敗,請重新錄入精神力,兩次之後入口將自動鎖定]
[認證失敗,請重新錄入精神力,一次之後入口將自動鎖定]
[認證失……]
第三次“認證失敗”的聲音隻響了一半,提醒的燈光就驟然熄滅,鎖死的機械裝置被外部強行打開。
拘禁室裡的人屏著氣注視著這一幕,等看見進來的人之後,紛紛錯愕:居然是星熠!
星熠卻沒有理會這一群人的意思,而是目標明確地直奔弗斯的房間而去。
其餘的人倒是想攔,但是又不敢。
彆看這小子瘦瘦的沒什麼肉,一個人能揍他們一群。
而且這會兒又有現成的理由。
新老大設了門禁時間,他們出不去啊!
這麼想著,他們屏氣凝神地看著星熠往最裡麵的房間過去,同時瞪大了眼睛,想學一學對方怎麼開鎖的。
弗斯也愣了一下,但是短暫的怔然後很快回神。
他在透過透明的房間牆壁在拘禁室打量了一圈,很快就看見角落裡閃著紅光的監控設備,不由地臉色微變。
眼看著星熠抬手要按到房間的精神力認證鎖上,弗斯緊繃著表情囁嚅了兩下嘴唇,然而開口卻是,“滾!”
星熠動作一下子頓住了,他不解抬頭:“父親?”
“我不是你父親!就是碰巧遇見你了。看你精神力等級高、還有用,這才把你撿回來。但你現在精神力受損,有D級嗎?連機甲都開不了,你還有什麼用?……你沒用了!滾吧!!”
星熠因為這猝不及防的一段話懵在了原地,他茫然地看著透明牆壁另一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程牧通過監控旁觀著那邊的爭執,忍不住都要鼓鼓掌叫句好了。
父子情深,真感人。
完全沒覺得自己點亮了什麼大反派的技能點,看著少年被一通臭罵後失魂落魄地走出拘禁室,程牧甚至覺得這會兒該吃點什麼來下飯。
一直到少年在回廊上踉蹌了幾步,跌倒在地上,抱著頭痛苦地蜷成一團,程牧才終於覺出不對。
他擰了擰眉,正準備去看看情況。
但對方卻很快清醒過來,路線明確地直奔醫療室。
程牧又坐回去了。
他本來以為這小子終於有點成為俘虜的自覺,準備安安穩穩接受監管,卻不料對方在像是很困惑地在醫療室逡巡了一圈,然後又出去了。
程牧看著那小子仿佛在自己地盤上大搖大擺的行動模式,著實迷惑了一會兒。
剛才那一跤把人腦子摔壞了?
因為一早預料到這小子晚上不會老實,程牧在醫療室附近的巡邏設置的都是報警模式,沒有主動攻擊。少年像是對此習以為常,甚至嘗試問路。
程牧:???
真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
但是真的確定對方目的地後,程牧臉色一變,再也坐不住地直奔另一邊的休息室而去。
幾分鐘後,大半夜地被敲開門的沈期妤茫然地看著門口的人。她打了個哈欠,詢問的音調也帶著點剛醒的惺忪,“有事?”
程牧先是因為這帶著鼻音的慵懶調子怔了一瞬,然後目光不受控地落在那纖白的脖頸上。
披散的長發擋住了後頸,但脖子上確實是空空蕩蕩的。
半天沒得到回答,沈期妤有點困惑地仰頭。
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和後頸微微間隔,沈期妤那句“怎麼了”還沒問出口,就聽“啪”的一聲,門被當著她的麵甩上了。
沈期妤:???
大晚上的,發什麼瘋啊?